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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

太宰治的令人不解的眼神。

源雅文被盯得浑身都发麻,不敢再放任对方继续下去,于是猛地瞪眼,试图用气势把太宰治吓回去。

可在对上视线的那一刹那,便被搅入对方的眼睛里。

两人的目光,在刺眼的阳光下,穿透彼此脸上未干的水痕,深深地、深深地交汇到了一起。

手腕上的多了抹别样的触感,源雅文借机低头一看,太宰治的手握住了他的小臂。

阳光下渐渐回暖的温度有了灼人的趋势,那修长的五指就这么慢慢向上,抚摸手臂内青色的血管、腕骨,最后不容拒绝地插/入源雅文的指缝。

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的观念,让源雅文总感觉这个动作里充满了别样的意味。

让人后背发麻。

“干嘛啊你的眼睛是有扫描功能吗这么看人,”源雅文想把手从太宰治的掌心里抽回来,太宰治却收紧五指,用力到指尖都泛白,“放、放开我!你这个水草成精的水鬼!色魔!在水里还伸舌头!你下流!”

被凶了一顿,太宰治反而笑了出来,笑得浑身都在颤:“原来是这样的啊。”

源雅文还在炸毛:“这样那样的是哪样!”

“你的模样。”太宰治戳了戳源雅文的脸,从他的表情能够看出还算满意指腹的触感。

源雅文勇气大爆发,骂骂咧咧地越来越顺口:“什么乱七八糟的?谁让你还受着伤就到处乱跑了?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有多严重吗?不要命了是不是?能不能有一点成熟大人的样子啊太宰治你这个绷带妖怪!我已经找人教育你了等着被骂吧你这家伙!”

太宰治假装惊讶:“哇,这还不算被骂吗,又是色魔又是妖怪的。”

……好像算。

但骂了又怎样?!

源雅文:“你、你别管!”

放在以前哪有这个胆子啊小源,这下谁见了你都要称赞一句“长大了”!

还准备再接再厉下克上继续教太宰治做人呢,源雅文就被不远处乌泱泱的人影打断了。

迎面而来的是印着某某电视台的商务车。

后面跟着的还有救护车和警车。

不等源雅文反应,摄像头跟话筒就对准了他们俩。

记者的语气先当夸张,可能很长时间都没有报道过这种舍己救人的好人好事了:“我们总算找到了勇敢出手拯救落水者的英雄少年!还好他们两人都没事!让我们来看现场——呃,落水的先生坐在少年的身上是在?”

太宰治笑眯眯:“做人工呼吸。”

记者总觉得哪里不对:“被救的人,给施救者做人工呼吸吗?”

太宰治依然理所当然:“他救我上岸,我给他人工呼吸,互帮互助。”

记者:“哦、哦哦……多么令人感动的情谊啊!他们在死亡的边缘共同挣扎、彼此托付、互相就输!即便是在危难时刻,两位也没有放开对方的手!即便是如此汹涌的河流,也无法阻拦生命最原始也最强烈的回归!英雄少年!对于你身残志也要坚舍己为人拯救陌生人的行为,我们必须表示嘉奖!请问你是哪个学校的?警方会制作锦旗和奖章送去你们学校,你现在有什么想对电视机前的观众和同龄人说的吗?”

话筒抵到了源雅文的嘴边。

他想说自己想先起来,躺在地上回答问题是不是不太好。

但说出来好像就更奇怪了。

源雅文:“………………其实并不鼓励大家在无法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救人。”

艰难地挤出来一个笑脸,并弓腿示意太宰治赶紧走开。

太宰治垂眸。

舔了舔嘴唇。

记者看到了他的动作,话筒又抵到了太宰治的嘴边:“先生的状态看上去相当不好,脸色很苍白,身上、呃,嘴唇也裂开了好大一条缝,是在水里的时候被磕到了吗?”

“好像是被河鱼咬到了,”太宰治回答,“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