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次数多了只想把碍事的人挥到一边去。
他突然想到,路上是不是也有许多人和她搭讪,是不是也有许多人往她身边靠,她那样柔柔弱弱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应对。
于是走得更快,又想起她眉心那朵花,他不应该画得那么精致,不应该让它那么引人注意。
这样一边想一边找,忽然被人从旁扯了一下帷帽的白纱,他差一点喊出她的名字,余光瞥到的却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于是重重拨开停在他下颌处的手,冷眼离开。
直到路过一家酒肆,听见大堂里有人说起他的名号,也有人对他直呼其名,他放慢脚步,一言不发地立在门外,准备看看这些人是怎么说他的。
这一看,看见了角落里一名面目红霞的女子,她正和一名男子举杯对饮。
他当即想进去把她叫出,脚已经迈开一步,却又在门口停下。他看见她很自然地伸手捂住身边那人的嘴,很快又收回,仿佛害羞似的。
他在门口站定,不想再往前一步。她的确很粘人,但并不是只黏他一人。否则当年,她怎么会消失得那么彻底?
是他忘了她本性难移,早晨离开时竟还告诉她“晚归勿念”。她怎么会念?他才离开多久,她就和别人相谈甚欢。
是不是过去的几百年里,她这是这样?不是因为受伤或者意外而失去记忆,就只是自然而然地把他抛诸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眼前酒肆里嘈杂一片,身后街市上人声鼎沸,只有他冷冷清清,像是隔绝在人群之外。
没有人看他。
她也没有看他。
纷纷扰扰的尘世忽然变得莫名遥远,他独自离开酒肆回了客栈。
没有点灯,他面朝墙壁独自侧身躺下,不想理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过了大半时辰,房门“咿呀”一响,有人推门进。
他有片刻惊讶,但仍然不想说话,也不想叫她。
但那人迷迷糊糊走向床榻,挨着他背后躺下。
等了许久,黑暗之中,温热的呼吸终于扫过耳侧。宁天微放开奚华,执剑对准自己,剑尖刚要刺向皮肉,忽然惊闻:“亦想仙洲,先杀了!”
可是说:“放手。”
第 96 章 第九十六眼
好久不见,幻境里天师对奚华说的第一句话,是冷冷反问:“何时这样说过?”
为什么天师会说这样的话?宁师兄不是说前世曾与两情相悦吗?
是哪里出了差错?
天师何时说过爱?想找出那样的时刻,证明自己说得没错。然而回忆是一片荒芜沙漠,再怎么跋涉,筋疲力尽,也寻不到一丝线索。
这是宁天微不答。玉声不理会正对眉心的那把剑,悠然唱起前尘往事。
一场极不公平的对峙,不论说什么,都找不出证据反驳,只能听着,被动接受。
爱这字,天师说从没有说过。
是真的吗?是不是在说气话?否则为什么和宁师兄说的话截然相反呢?
宁天微不答。玉声不理会正对眉心的那把剑,悠然唱起前尘往事。
既然不爱为什么要抱?如果不爱为什么要亲?无法理解,于是给弥补的机会,重新问:
“那给机会,现宁天微不答。玉声不理会正对眉心的那把剑,悠然唱起前尘往事。
在说。否则现在这样,算什么?”
天师回以沉默。不禁猜想,是不是根本不屑于弥补?
猜想随即得到印证,听到了更冷漠的回答。
“那酒里有什么,公主不知道吗?”
零零碎碎的片段一点点拼凑起,回忆像一幅褪色的画卷,笔墨都残缺不全。奚华知道了,天宁天微不答。玉声不理会正对眉心的那把剑,悠然唱起前尘往事。
师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喝掉了一杯的绮梦散。
知道了,这一切无关情/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