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竟到了芙蓉榭。这地方已经许久不曾涉足,乍一见到,尘封已久的回忆忽然漫上心头。
宁怀之私下问宁昉,不乏有试探之意:“解救徐鹰贤和的宗门,和几位长老足以。不先回天玄宗,也要一起救?”
“也,并非救,是杀。”宁昉稍微撩起袖口,把两粒残破的丹丸递向宁怀之查,“从魔蛟与虺蛇体内取出的,这种丹丸短期内让服用者灵力激增,像不像幻鼎宗的手笔?”
当然想回天玄宗,回宿月峰,但现在还不是时机。
宁怀之暗暗擦掉手心的冷汗:“徐鹰贤勾结魔族,得了什么好处,做得这么急。幸好阿昉心明性慧,把那两头魔物斩草除根,杀绝分/尸……”
“父亲过誉了。”宁昉把手臂收回身侧,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身洁白道袍在夜色中皎然若雪,此刻与刚出魔渊时判若两人,怎么也想象不出,这般仙姿佚貌的人会亲手把魔物分/尸。
袖口之下,旁人不见的暗处,玉镯贴近的手腕,感受跳动的脉搏,染上最真实的体温。今夜时辰已晚,还没找到机会,朝玉镯说出只言片语。
长明谷外围,各路修士与魔族又是一番激战。子夜过后,魔族战败逃散,徐鹰贤开启护宗大阵,恭迎友宗入内,幻鼎宗要倾力答谢救命之恩。
以天玄宗为首,各大宗门一进入长明谷,护宗大阵立刻闭合,幻化成巨大丹炉,将所有人禁锢在内。
“欢迎诸位道友远道而,请恕在下略施小计,幻鼎宗此举,乃是为了邀请诸位一同归顺魔界,共谋大计。如有不从者,就留在此地被丹炉炼制。”
徐鹰贤空洞的声音在丹炉顶部飘荡,众人扫视长明谷,只见四处泛起一丛丛浓郁的魔气,连半个丹修的影子都见不到。
谷中顿时怨愤滔天,各路修士声讨幻鼎宗勾结魔族,恩将仇报,丧尽天良,必遭天谴。
“天谴?幻鼎宗过遭罪深重,早已不屑天谴。当今乱世,行善未必有好报,作恶才能掠夺一切。邪恶才是世上最强的力量,魔神是天命所归,吾此举正是弃暗投明。”
幻鼎宗的过,在场大多数人都心知肚明。幻鼎宗从前在修真界地位很低,时常被魔族围攻,弟子死伤无数,丹炉尽毁,次次求救无门,当初各大宗门对这个落魄门派的劣等弹药不屑一顾,因为们能找到灵泽之泪。
“神族早已陨落,魔绝不可能修炼成神,是被魔族蒙骗,犯下滔天罪孽。吾等劝即刻改邪归正,撤了这护宗大阵!”
“徐鹰贤,不要痴心妄想,速速出受死!”
空洞的声音持续飘飘:“诸位对幻鼎宗伸出援手,吾亦有一份见面礼送上,邀请诸位共览神迹。”
声音的源头从天而降,徐鹰贤早已丧失人形,把自己炼化成了一颗硕大的魔丹,还吸收了幻鼎宗所有弟子的灵力,碾碎了肉身,腐肉化作烟尘。
显形的刹那,魔丹散发出炫目的光晕,霎时间覆盖了所有人。
声讨和咒骂戛然而止,长明谷中充满了陶醉的呢喃、痴迷的呼唤、忘情的呐喊以及放纵的狂啸。
一夜劳顿,加上生辰之日眼睛对天光不敏感,奚华破例晚起。近午时,才由着紫茶帮她梳洗更衣。
自怜妃薨逝之后,奚华每逢生辰之日,皆去皇陵祭拜凭吊,朝至夕归,整整一日都待在皇陵。因为这一日她什么也看不见,不如去地宫待着,陪伴弃她而去的母妃。
更衣期间,奚华听见寝宫门外三个宫女正窃窃私语。隔着这段距离,平日里她只能听个隐隐约约,今日恰好是一年之中独一日的例外,门外私语,她一字不落全听了去。
“姐姐听说没有?皇陵近日居然遭了盗贼,神宫司一个小太监多次潜入皇陵,盗取随葬珍宝无数。那宝贝多得,下辈子都用不完。”
“他这不是马上就要去下辈子了吗?有命偷,没命享,有什么好羡慕的。”
“那小太监胆子够大的,皇陵都敢偷。不过据他说,还有比他胆子更大的,把弘明仙师的棺椁都掘了。哪个狂徒敢偷仙师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