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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非要生死相许 鹊喻 69752 字 1个月前

……

亥时,长老丁勉催动一柄断剑支着一只翡翠酒壶,醉醺醺地在御岫峰山间小径上。

临到山崖附近处,一阵剑气袭,击碎的酒壶,翡翠碎粒混着酒水四处飞溅。

“哪个混蛋半夜不睡在此地瞎捣乱!”丁勉愤而出剑,对待这么不长眼睛的弟子,势必要好好教训一番。

奚华独自从弟子苑出,在此地练剑已近一个时辰,岂料半截断剑忽然从林间刺出,带着浓浓的酒气围着,凶巴巴要打人的样子——

新赐的公主府位于皇都北部翠峰山下,奚华在淅淅沥沥的暮雨中第一次抵达。府中雕梁画栋,富丽堂皇,似一座精致奢华的迷宫,与凄清幽静的月蘅殿截然不同。

生辰宴设在正厅惠风堂,偌大厅堂中,宴饮早已准备就绪。主座居于上首,留待国君奚嵘入座;台阶下左右分设两列席位,宾客已经坐得差不多了。

奚华一眼就见了宁天微,身上那种冷冷清清的气质与歌舞升平的晚宴格格不入,在宾客中如此突出,想避而不见都难。

忽然想,以往每次宫宴,都是这副模样吗?以前不在场,从不知晓。

很快摁下思绪,傻瓜,想这些做什么?

对于天师,再无好奇的必要。事到如今,离越远越好。

萨孤渊坐在宁天微右侧邻桌,不知何故二人得这样近了。

嘉阳和永平也已到场,坐在对面那一列。

因为假装不见,奚华不必与任何人打招呼。如此甚好,也不想跟任何人打招呼。

很清楚,这场所谓的生辰宴,左不过是南弋国君的政/治把戏。奚嵘以此为契机,在西陵王子面前极力表现出南弋皇族对珑安公主的重视。

宴会越隆重,排场越浩大,显得越尊贵,这场和亲便越有诚意。

没有人在意的感受,更不会特地真心实意为庆生,这么多年,的生辰一直被当做不祥的禁/忌,偏在这一年,变成了需要众人齐聚一堂举杯欢庆的日子,世上哪有这等不可理喻之事?

不过是个绝佳由头罢了。这场宴会需要出现,只好奉旨参加。这是和亲公主的责任,明白,必须承担。

侍从引导落座,席位早已确定,就在萨孤渊右侧。

自近公主府以,诸多视线落在身上,总有人好奇观望,肆意打量。因鲜少出现在公众场合,难得露面一回,总是陷入这种境地。只不过这一次,比过往每一次都更加明显。

选择剥离了感受,什么也不,什么也不想,才能在此地留下。

因此奚嵘是什么时候的,入座后说了些什么,宴会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有哪些环节,都恍恍惚惚。

惠风堂中觥筹交错,席间歌舞表演换了一波又一波,奏乐换了一曲又一曲,玉盘中的珍羞换了好几回,全都没有实感,像个游魂置身事外。

必要的环节结束了,奚嵘后,朝臣也陆续告退。奚华意欲离席,今夜紫茶不在身边,不方便独自行动,还没起身,两位皇姐迎面。

“珑安,生辰快乐。”嘉阳和永平异口同声,手执白玉盏欲与对饮。

奚华假装没见,少时曾经期待的场面,迟了许多年才发生,如今再也不期待,只觉得兴致索然。

“珑安,是不是这面纱挡住不方便?”永平扫了一眼小公主面前的餐食,显而易见,什么也没吃,连碗筷都干干净净,冷冷的瓷面上隐约映照出厅堂中灯火的光晕,“还是这晚宴不合胃口?”

奚华还未回答,忽见一团暗影靠近,两根手指夹住了面纱的边角。萨孤渊道:“帮帮小公主。”

立刻闭眼按住的手,不许把面纱掀开,因仓皇而用力,竟把那只手按在了自己侧脸上。隔着面纱,一股热意自那略显粗砺的手掌中传。

萨孤渊停顿片刻,尔后从掌心下抽出手,自衣袖中取出一块金色丝绸,叠成二指宽的一条绸带,随后拎着绸带两头贴近白皙的脸,“这个好,换一块,不碍事。”

“珑安,这个真好。不像平时戴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