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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半辞身上带有被电击过的痕迹,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肩头也带着青紫的撞痕,和训导员产生了激烈的肢体冲突,不知道是打的,还是拉扯间不小心撞的。

因为改造人恢复力惊人,训导员下手从来不会留力,身体上的伤痕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单阙指尖在轻微地颤抖:“疼不疼?”

可川半辞此刻满脑子都是被抢走的雏菊,单阙只好道:“发现外界植物进入基地,训导员一定会严加看管,现在去找只会自投罗网。”

单阙握住川半辞冰凉的手:“等你眼睛好了,我再带你去找它,好不好?”

温和的声音像温水漫过僵硬的四肢,川半辞紧绷的脊背慢慢松弛下来,被单阙扶到床上坐下。

单阙将餐盘放在了川半辞的面前:“来,先吃饭吧。”

虽然是安抚住了川半辞,但失去雏菊依旧对他打击很大。

一整天的时间,川半辞都坐在窗台边上,目光涣散地对着原本放着雏菊的方向。

但那里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第二天清晨,单阙刚睁开眼,就对上一双冷淡的灰色眼眸。

失焦的瞳孔在光线的照射下逐渐聚焦,川半辞眨了一下眼睛,如玻璃球般的漂亮灰眸精准无误地落在单阙身上。

川半辞道:“单阙,我能看到了。”

事情就是这样戏剧,只差一天,川半辞就能亲眼目睹雏菊的真容了,偏偏只差这么一天。

两人谁都没有提接下来要怎么做,一起吃完早饭,单阙揉了揉对方的头发:“我中午就回来。”

直播一结束,单阙就回睡眠间告诉了川半辞一个好消息:“我知道他们把雏菊藏到哪里去了,跟我来。”

两人就这样久违地潜入了基地外圈。

外圈的路线对他们而言可谓是轻车熟路,两人贴紧围墙阴影,避开红外感应,趁着训导员集中用餐的空隙,进入了一间实验室。

实验室里空无一人,关着灯黑漆漆的,两人借着窗外的一点微弱光探查四周。

两人分头搜寻,鞋底碾过地板和布料的摩挲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所有可能存放雏菊的地方单阙都检查过了,他甚至找到了训导员对雏菊的研究数据,就是没找到雏菊本尊。

就在单阙打算将自己的区域检查第三遍时,他听到了川半辞的呼唤。

“单阙,我好像找到了。”

但川半辞的声音,似乎并不是很愉快。

单阙朝川半辞走了过去。

川半辞站在最角落的金属桶前,那是只半人高的废弃物处理桶,桶沿沾着干涸的褐色污渍。

顺着川半辞的目光看去,单阙看见桶底堆积着各种破碎的试管,泛黄干涸的消毒棉,还有几滩凝固成块的不知名液体。

而在那片狼藉中央,一截绿色花茎歪歪扭扭地躺着,上面布满细密的针孔,像是被反复抽取过汁液,残存的半截黄色花心耷拉着,另一半却没了踪影。

白色花瓣四散零落,混合着乱七八糟的汁液,残破地看不出原本的形状。

川半辞缓缓回过头,映不出半分光彩:“这就是雏菊吗?怎么和你说的不太一样。”

单阙伸手合上了垃圾桶的金属盖,沉闷的撞击声里,那片残破的白彻底坠入黑暗。

单阙对川半辞道:“看来这里找不到了,我们先回去吧。”

回去的路两人都格外沉默,两人的影子被灯光投在墙上,忽长忽短,像两道无法重叠的剪影。

单阙侧头看去,川半辞的侧脸显得异常平静,睫毛低垂,遮住了眼底所有情绪。

“单阙,对不起。”快到睡眠区时,川半辞忽然开口,他抬起头,语气平淡道,“我没护住你给我的花。”

单阙微微一怔,随后心底瞬间翻起密密麻麻的疼来。

他走上前,轻轻将人揽进怀里,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品:“怎么能怪你呢,小辞。”

单阙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