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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哭出声,只是把脸更深地埋进去,肩膀几不可察地微微颤抖了一下。

徐若羽收紧了手臂,像小时候白熙安抚他那样,轻轻地、一下下地拍着他的背。

“睡吧,哥。”

“我在呢。”

……

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绵长,显然是睡着了。

身体也彻底放松下来,柔软地依偎着……徐若羽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生怕惊醒了他。

窗外的城市灯火透过没拉严的窗帘缝隙,在昏暗的房间里投下一条朦胧的光带。

不知过了多久。

怀里的人似乎陷入了更深的梦境,身体无意识地往他怀里又拱了拱,寻找着更温暖舒适的位置。

接着,一声模糊不清、带着浓浓依恋的梦呓,如同羽毛般拂过徐若羽的耳廓。

“景寒……”

那两个字,含糊却又无比清晰。

徐若羽的身体瞬间僵住。

揽着白熙的手臂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了一下,泛起一阵尖锐的酸涩,和难以言喻的失落。

原来在哥最疲惫、最无防备的梦里,下意识呼唤的……是景寒吗?

他垂眼看着怀中人安静的睡颜,冰蓝的发梢蹭着自己的下巴,带来细微的痒意。

一种混合着心疼、无奈和一丝丝委屈的情绪,悄然弥漫开。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滋味,用比刚才更轻、更柔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回应着那无意识的梦呓:“哥,我在呢。”

他轻轻拍了拍白熙的背,声音低哑,“你找我……做什么?”

睡梦中的白熙似乎真的听到了回应,或者只是梦境的延续。

他又往温暖的怀抱深处蹭了蹭,发出一声更模糊、更依赖的呓语,像是呓语,又像是破碎的叹息:

“我……我想……你……”

徐若羽彻底怔住了。

一股巨大的酸楚猛地冲上鼻尖,眼眶瞬间发热。

他用力眨了眨眼,将那股湿意逼了回去。

手臂却将怀里的人拥得更紧了些,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好,哥。”他低下头,嘴唇几乎贴在白熙柔软的发顶,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种近乎承诺的坚定,“你安心睡吧,等你醒来……就能看到我了。”

他哄着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宝物,轻轻地、持续地拍着白熙的背,直到怀中那细微的不安彻底平息,呼吸重新变得悠长安稳。

确认白熙再次沉沉睡去,徐若羽才极其小心地、一点点地抽出自己的手臂,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瓷器。

他替白熙掖好被角,凝视着那张在睡梦中显得格外年轻而无害的脸庞,几秒后,才悄无声息地翻身下床。

拿起手机,走进带有隔音效果的独立卫生间。

狭小的空间里,手机屏幕泛起的冷光映着他沉静而疲惫的脸,徐若羽的手指在通讯录里滑动,最终停留在那个被他设置了“禁止踏入基地”特殊备注的联系人上——薛景寒。

凌晨三点十七分。

他点开了语音通话请求。

只响了一声,就被迅速接通。

“怎么了,徐哥?”

电话那头,薛景寒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低沉平稳,听不出丝毫被深夜打扰的不悦,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显然,这个时间的来电本身就意味着不同寻常。

徐若羽靠在冰凉的瓷砖墙壁上,长长地、无声地叹了口气。

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他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名字,声音有些沙哑:

“薛景寒。”

“你现在有空的话……来基地一趟。”

*

……

白熙是被透过窗帘缝隙的阳光唤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习惯性地想伸个懒腰,手臂却在半空中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