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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身上。

竟是从前就认识了。

谢微远继续与对方寒暄了几句,祁昭宴看起来很想与他叙叙旧,但谢微远对那些记忆实在模糊不清,他深知再聊下去恐出破绽,于是直截了当道:

“宫主可否将回溯镜取出一用?”

祁昭宴这才慢悠悠地收回眼神,吩咐司千陌将回溯镜取出来。

“凌华君,这便是苍灵宫的回溯镜。”

谢微远略一颔首:“多谢宫主。”

“只是凌华君……在回溯镜交给你们之前,我还有个条件,不知微远可否答应。”

“什么条件?”

“此次开镜,我们要一同来观神工笔的往事。”

谢微远听罢,并未开口,他指尖落在袖袍处,轻轻耷拉着,眼睫暗自垂下:“这么说,宫主已经听闻先前的事了?”

祁昭宴浅笑:“不错,微远,你们这次能从黄粱卷出来,对于修真界来说可谓是一件奇闻。”

他倚着下巴,微眯着眸:“不光是苍灵宫,其余十宗也皆对此事生疑,毕竟自古以来,从未有人能从黄粱卷安然走出来。”

他浅浅一笑:“……我是该信你们是歪打正着呢?还是信这其中有何蹊跷?”

祁昭宴的目光落在沈云烬的身上,上下磋磨着。

议事堂的气氛一瞬间就凝滞起来,一时之间无人多话。谢微远的指尖在案台上轻点,似乎还在思量如何答复。

黄粱卷本是上古邪修所制,虽说他们入的只是一张残卷,但想从此等奸邪之器中逃出依旧是痴人说梦。

再者说这些年各大宗门都在寻神印之人,一旦有风吹草动,皆是严阵以待。

眼看着气氛僵滞,祁昭宴又开口:

“微远不必如此忧心,今日只有我们师徒三人前来,自然翻不起什么风浪。只是这自古以来便是百家争夺之物,我也是担忧九幽门不堪其扰。”

他的目光落在沈云烬身上,不再绕弯子:“若是能与苍灵宫联手,或许还保得了他一时。”

“凌华君不必急着与我答复,我会在九幽门驻留十日,十日后还是希望微远能考虑清楚。”

谢微远冷冷道:“宫主所言皆是无妄猜测,此次能从黄粱卷出来,并非一定凭借神印之力。”

“微远何必连我也相瞒?鄙人对私吞神印没什么兴趣,只是想用它……做点小生意罢了。”

“……”

谢微远指尖蜷缩,眉心紧蹙。

祁昭宴又粲然一笑:“凌华君不必紧张……还有十日的时间,不如我们先一同用回溯镜瞧瞧这神工笔之事。”

沈云烬面色一凛,看来这祁昭宴是定然要插手其中之事了。黄粱卷秘境一事太多谜底未揭露,他们没有回溯镜确实没办法知其缘由。

他也有些疑虑,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沈家走到这个地步。

司千陌将回溯镜呈出。

“回溯镜虽可通晓古今之事,但却会使人沉浸其中幻境,难以自拔,届时大家一同入镜,观毕神工笔往事后,我会拍击镜面,唤醒诸位。”

言罢,谢微远点点头,将神工笔放在镜光笼罩之处。

司千陌呢喃着一段咒语。

“前尘往事,今生镜现。

枯荣为生,山海逆行。

以尔残骸,以卿逝水。

碎古知今,镜开——”

很快,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第30章 黄粱遗梦

沈云烬的眼前并未彻底清明,他先是听见修剪枝叶的“咔嚓”声,而后是幼童稚嫩的读书声,再后来,有血肉摩挲石板的声音,又有女人在夜风中低低的啜泣声。

天地都在这一刻被扭曲殆尽,唯独剩下一段又一段刻骨铭心的痛斥。

再瞧见眼前景象时,已是身处一座低台之上。

陈旧的木台上有斑驳血迹,台下依旧是人头攒动。沈云烬对此甚为熟悉,他曾被玄微门当作灵奴贩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