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2 / 3)

叫我什么? 翡酌 7572 字 1个月前

翻了出来,陈末野看了一眼,又在手机上点了点。

在看着屏幕上金额到账的提示时,“合租”这个概念忽然清晰。

他和陈末野现在就像是遇到了同一场暴雨的两个路人,因为各自都有必须到达的目的地,所以短暂地共撑一把伞。

雨停了,目的地到了,自然会分开。

祈临转过头放下手机,从搁置的行李里抽出一张毯子。

“其他的再说吧。”他回到沙发上,放了个枕头,“我先睡了。”

说完,他就用毯子盖住了自己半张脸,装作出一副准备入眠的样子。

周遭安静了一会儿,随后是一些细微的响动,伴随着脚步声远去,是一声门关的轻响。

祈临小心翼翼地睁开半只眼睛,果然看到了亮灯的浴室。

陈末野一手撑在浴室的洗手台上,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

宿舍的申请有没有下来其实并不重要,因为他也在找房子,从酒店搬出去不过是时间问题。

可是祈临提出合租的邀请时,他却没有拒绝。

为什么呢?

温热的水流淌过指尖,陈末野闭上眼,放过了自己隐隐作痛的大脑。

洗漱完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祈临已经闭上眼睛一副诸事明日再议的样子。

陈末野轻垂眼睫,关了客厅的灯。

生病的人总是格外挑剔和矫情,譬如平日习惯的清冷,会在入睡前变得格外清晰,刻意遗忘的梦魇也会挣脱束缚。

陈末野本以为换个环境这种状况会好转,可当他从噩梦惊醒时,才发现梦魇是逃不了的。

熹微的天光透过窗,将一切都染得雾蒙蒙的,他平复呼吸,才发现自己颈间落了一层冷汗。

头像要炸开一样疼。

掀开覆在身上的被子,落地想去门外吹风时,才忽然想起自己已经不在酒店。

陈末野脚步一顿,停驻在黑暗中,直至双瞳逐渐适应模糊一片的漆黑,他才看到沙发上的影子。

祈临还没醒,但姿势不知什么时候从昨晚懒散的躺平,变成了防备感很重的蜷缩。

他双腿曲在跟前,毛毯一半搭在肩头,一半逶迤在地毯上,十五六岁正是少年抽条拔节的时候,他不矮,却格外的瘦,晨间昏暗的光线勾在皓白的手腕上,像是覆了一层冷霜。

手腕上延,掌心下方,浅色的疤痕像一只微微绻翅的蝴蝶。

他轻垂着头,修长浓郁的眼睫上落了一缕水光。

不知道是睡前想到什么,还是睡后梦见什么。

陈末野正在病中,知道发烧难受,看了一会儿,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他本意是想把地上掉落的一半毯子重新捡起来,但刚俯身捡起地面那一角,跟前的人就醒了。

祈临的双眼猛地睁开,一把抓住了陈末野悬在半空中的手,凉得泛冰的指节死死地扣住了他的手腕。

似乎是在半梦半醒间,把他当成了想要抓住的那个人。

陈末野和祈临对视着,清晰地看见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恍惚中汇了一汪泪,又在两个人滞怔的间隙从眼眶坠落。

溟濛的泪水把祈临的眼珠洗得透亮,也让他的意识回笼。

他松开手:“抱歉。”

祈临的嗓音正处于变声期,低哑中留有三分清透,混着噩梦的余惊,有点……可怜兮兮。

陈末野的喉结动了一下,无意识地放低两度:“吵醒你了?”

祈临别过头,眼神有些回避:“没有。”

“吃早点么?”陈末野起身退回距离,“我下去买。”

静默了一会儿,沙发上的人才回答:“这里很偏,买早餐的话要走两站路,而且……”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放弃了掩饰,鼻音沉沉的:“你的病加重了吧?”

陈末野轻微地皱了下眉,正思索他这句话的依据时,余光瞥见沙发上的小团子动了一下。

祈临把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