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扶手上的手收回去:“这个附加条件就是为了贬低你们的,如果这种机会也甘愿抓住,乐队之后在这条路上也不会混出来的。”
一件事如果会让人否定自身价值,那么这件事就是错的。
陈末野转身从楼梯离开,准备回休息室时,林冬现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我看过你在舞台上的表情,”他的声音沉而隐忍,“我觉得你不是‘随便玩玩’,你在骗自己。”
……
休息室少了三个人,一下变得安静不少,祈临捏着手机,指尖虽然在点屏幕,但心思却有点乱。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陈末野被单独交出去不是好事。
果然,休息室的门再打开时,只有他哥一个人回来了。
叶月也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往门外张望了一下,又回头看向陈末野:“怎么了?”
陈末野没说话,只是把沙发上的背包拎起来,然后转过脸朝祈临抬了抬下巴:“小临,走了。”
祈临立即起身跟上他哥,从休息室出来的时候,他还看到站在楼道边的周趣和林冬现。
两个人的表情同样很不好。
果然发生什么了。
这座城市的秋冬界线不明,从RUGOSA出来的时候,祈临才感觉到一阵冷风。
他今天只穿了一件薄外套,稍稍搓了一下肩膀,跟上陈末野。
“发生什么了?”
陈末野也有些情绪,但他向来不是会迁怒的人,扫了眼祈临的动作,伸手摸了下他的脸。
“冷吗?”陈末野问。
祈临摇头:“你们到底怎么了?”
陈末野顺着他的颊边捏了捏,把谈话的内容简要告诉他。
祈临一下就明白林冬现和周趣为什么表情那么低沉。
……那个陈老板提的要求太过奸诈,任谁来都会觉得憋屈。
“所以你就跟他们吵架了?”祈临问。
“嗯。”陈末野垂眸轻叹了一口气,“估计把他们气得不轻。”
毕竟除了身为组织者的周趣,林冬现可以说是最勤加练习,最看重乐队的那一个。
而且最近周趣的情况特殊……陈末野在这个节骨眼拒绝,就显得很无情冷漠。
祈临本来想和他哥说什么,但回去的路上陈末野的表情都很寡淡……他哥很少有想这么不想交流的时候。
于是他只是安安静静地陪着,直到回到小出租屋的门前,摸钥匙开门的时候,才听到陈末野低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这样,”陈末野看着祈临白皙的后颈,也不知道这一瞬间自己的想法是什么,只是轻声问:“是不是很自私?”
轻得像从耳边拂落的羽毛,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内疚和委屈。
陈末野第一次这么直白地向祈临示弱。
祈临一瞬间愣住了几秒,心脏像是被一排绵密的针扎过,先是心疼,然后就是不合时宜但不受控制的心动。
大概是平时见多了陈末野游刃有余冷静沉稳的模样,第一次看到他哥不稳定的、脆弱的一面。
陈末野是在向他寻求依赖。
他松开了钥匙,转身抱住了身后的人,掌心贴落到少年略显清瘦的后背,一点点收紧。
“你在这里面没有获得任何好处,为什么会是自私?”祈临轻轻地顺着他的后脊抚摸,“如果你有不能答应的理由,但是因为一时的义气做出了错误的选择,那才是自私。”
因为知道陈末野和温聿容的关系,祈临很清楚他哥为什么会拒绝签约。
陈末野如果出道了,他和温聿容的母子关系就成了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温聿容如今事业在上升期,各种镜头聚光灯都追随着她。而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如果真的有一天这段关系被扒出来了……祈临甚至想不到那会给温聿容、陈末野,甚至乐队带来怎样恐怖的后果。
所以陈末野不会,也不可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