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说:“菱歌,我今日被那群倚老卖老的大臣吵的头疼……”
“菱歌,衍儿倔强,不听我的话,你管管这孩子。”
“菱歌,咱们儿子长大了,也有了心仪的女子。哼,你是没瞧见他那样,真出息!”
“菱歌……”
帝王怔怔看着画像出神,徐公公不敢出声打扰,可是眼看摆好的早膳已经没了热气,他十分纠结。
正在这时,他的干儿子小福子低首走到跟前,小声开口:“干爹,阮姑娘在殿外,说是来给陛下送荷花酥。”
徐公公听了着实有些震惊,惊得是这位阮姑娘瞧着是个聪明人,怎么做起了傻事。
陛下那日当众开口要她替太子尽孝,做一份荷花酥,但凡是个有些心思的都知道应该在晚上的宫宴上呈给陛下,她怎么这时候送过来?
别看只是一盘荷花酥,送的时机不同,代表的意义完全不一样。
在宫宴上有群臣百官见证,等于是定下了她就是未来的储妃。在这里嘛,那可能就仅仅只是一份臣女对君父的心意,万一陛下又改了心思,她该当如何?
徐公公满腹狐疑,面上却不露声色,上前将此事禀报给成德帝。
成德帝颇为讶异:“嗯?怎么这时候来?”
他蹙眉沉思一会儿,才无奈的摆了摆手:“罢了,让她进来。”
这阮氏也真是,该聪明的时候犯糊涂,白废了他的心思。
阮卿提着食盒进殿的时候,成德帝正靠坐在罗汉床上,见到她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
她行礼问安,成德帝只说:“起来吧。”
听起来心绪有些不佳。
换了其他如阮卿一般年纪的朝臣之女,难免心中忐忑,生出怯意,甚至慌中出错。
但阮卿心中十分坦然,神情更是淡然,听了叫起就上前几步,把手中的食盒交给徐公公。
食盒在殿外就已经由试膳太监验过,徐公公接过后打开,将一盘荷花酥摆在成德帝面前桌上。
成德帝将阮卿的表现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满意。
此女心性极佳,比那些精心教养出来的世家贵女还沉稳些。
他看向面前的荷花酥,眼神怀念,却没动手,反而问了一句:“你觉得你这荷花酥做得如何?”
成德帝打量眼前的女子,想听听她准备怎么回答,若是回答的不好,他就吓唬两句。
至于怎么吓唬,就说已经给衍儿定了太子妃?
不好,万一语气重了,衍儿那边……
阮卿实在不知帝王心里千思百转,她吸了口气,如实说道:“陛下,臣女不善厨艺,这荷花酥样子尚可,其实味道极为普通。”
成德帝被这回答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想着以阮卿的聪敏,即便做得不好,但好听的话总是会说的,谁知她竟如此直白。
当真有那么差吗?
成德帝好奇的拿起一块,轻咬一口,面色有些古怪。
呵,她倒是真没有撒谎。
味道怎么说呢,一句普通都是抬举了,他这辈子尝过多少珍馐美味,面前这盘荷花酥的确有些难以入口。
据元宸宫侍卫禀报,此女每日都去学做荷花酥,不曾懈怠。
所以她勤勉了那么久,才有了这样的成果?
看到成德帝愈发复杂的表情,阮卿也有点难为情,她连忙请罪:“陛下可是觉得难以下咽?臣女下次一定改进,若不然再给您配一杯菊花茶,可以解腻!”
成德帝好半响说不出话,他忽然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暖意,就好像以前菱歌还在的时候,他们一家人在一起。
不用去试探,说出的话没有什么特别的用意,不是每一个行为都必须带着目的。
一家人,本该如此。
成德帝顿时觉得这盘荷花酥分外顺眼。
既然是儿女的孝敬,当然心意为重,管他什么时机。
太极殿内传来皇帝的连声开怀大笑,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