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陛下问了,民女不敢欺瞒陛下,这才说出内心真正的想法。”
她的语气恳切真挚,成德帝找不出话语反驳,而且他还能真的
治这女子的罪吗?
先不说太子那边必定会闹得天翻地覆,就说人家只是在心里爱慕太子,这又算不上什么罪过。
况且身为父亲,有女子惦记他的儿子,成德帝心里得意还来不及呢!
“咳咳,朕暂且就不追究你的过错了。”成德帝话锋一转,忽然问道:“你既然说心悦太子,那朕问问你,你觉得太子是什么样的人?”
他倒要听听这阮氏是如何评价太子的,若她只是一味的奉承吹捧,便是太子再如何跟他闹,也不能让这女子入东宫后院。
阮卿前世也被成德帝问过同样的问题,那时她畏惧天威,且对祁衍也不甚关注了解,只捡着好听的夸赞,成德帝听完大怒,要将她逐出宫,于是父子俩又闹了一场,冷战数日不曾搭理彼此。
可见那些未曾用心的好话都不是成德帝想要的答案,阮卿想了想才沉稳的开口:“太子殿下的性情有些极端,处事不够冷静,极易被情绪左右,甚至常常任性妄为,可他却是一个有着赤子之心的人,从不仗势欺人,殿下心怀仁善,难能可贵。”
成德帝听了阮卿前面那些话,还以为她是要另辟蹊径,以贬低太子来让人觉得她与众不同,是以他本来是要呵止阮卿,不让她继续说下去的。
可谁知道,她又转变语气,说出了后面那些话。
赤子之心,这简直与成德帝想到一处去了,他之所以如此偏爱祁衍,不仅因为这个儿子是他最爱的女人留在世上的唯一骨血,更因为这个儿子心性率真善良,不仅不懂得勾心斗角,甚至是有些许天真的。
这样的性情在皇家是注定要吃亏的,且祁衍还是太子,未来有一日他登上皇位,若还是如此,恐怕会被那些精明的大臣和野心勃勃的世家算计。
也正因为有着这样的担忧,成德帝才会不放心这个儿子,事事都要过问,导致本就因为母妃惨死对他怨恨颇深的儿子,与他更加渐行渐远。
成德帝叹道:“你在朕面前说出这些话,也不怕朕治你一个妄议储君的罪名。”
阮卿笑了笑,“陛下是明君,是以民女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成德帝轻哼一声,勉强接受了她这句赞美。
他细细打量阮卿,觉得此女样貌清丽柔美,与衍儿倒是十分相配,可是她心思太深,就怕衍儿以后降不住她,反受她拿捏。
若她真是待衍儿诚心倒还好,可若她对衍儿只是利用,且别有图谋,那就不能留她在衍儿身边。
成德帝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对阮卿多加试探,摸清她的秉性。
至少要看清楚,她对祁衍是否动了真心,只凭她随口一句一见倾心,成德帝并不完全相信。
于是皇帝微微一笑,闲话一般说起:“太子已是弱冠之年,朕有意为他择选一位太子妃,今日你在德妃的生辰宴上可见到那位安远侯家的千金?朕觉得崔氏出身高贵,才貌双全,堪为太子妃。”
阮卿对此毫无惊讶,因为前世成德帝为祁衍选定的太子妃也是崔明雪。安远侯崔靖手握兵权,不是一般的显贵世家可比,成德帝想让祁衍娶崔明雪,是为了给儿子未来坐稳皇位多加一份保障。
这份爱子之心,没什么可质疑的,但若是祁衍不愿,也没有人能够逼迫他。
前世这桩婚事一直拖到祁衍登基,然而在登基后不久,祁衍就压下朝臣的反对之声,册立她为皇后。崔家就算再不甘心,也不愿把女儿嫁进皇宫,被她这个出身低微的罪臣之女压上一头,于是婚事便不了了之。
阮卿虽然知道这婚事必不能成,但她料想成德帝提起此事,就是为了看她的反应。
思及此,阮卿微微有些失态的抬起头,脸上难掩震惊失落,甚至没有避开成德帝的目光,举止堪称冒犯。
成德帝见她脸色剧变,激动之下更是连上下尊卑都顾不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