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以后就都会这样觉得了。
抛开坏心情,他开始畅想待会儿见到母亲时候的场景:“父皇,你说,母亲她会认得出我吗?她看见我的第一面,会不会过来抱我?”
说着小身子开始扭啊扭,努力看自己今日穿着,皱眉道:“今日这件青色袍子不好看,会不会待会儿给母亲第一印象,不太好啊?”
又道:“父皇,我发冠歪了,你帮我弄一下”。
总之,这小孩儿突然开始关注起自己衣着外貌来,生怕自己哪一方面惹来母亲不喜。
李琤分散注意力,余光放在前面的小孩儿身上,无奈叹气:“你别动了,再动待会儿掉下去,父皇可就不管你了”。
这样高一匹马,如果掉下去可是很疼的,李怀周从小到大最怕疼,闻言便害怕得动也不敢动了。
李琤注意力一直在前方,毕竟他是驭马之人,而且还是夜中骑行,危险程度比之白天要远高不少。
他低头扫了眼小孩儿,发现他小身板挺得直直的,一双手紧紧揪住他的大掌,活像雕塑一般。李琤看到这喜人的一幕,忽然就忍不住轻声笑了。
他觉得,一整天的糟糕心情,都随着孩子无意中一个童真稚嫩的动作,而逐渐缓和。
孩子,当真是这世上最可爱、最治愈的存在。
很快,他就能见到章娘了,他们一家三口终于能团聚,他应该收拾好自己坏心情,把它彻底掩盖,留下欣喜来迎接接下来的团聚。
他怀中这孩子,不会到时候直接放声大哭吧?
因为身体缘故,李琤自认把这小孩儿养得太“娇”,等他发现并想掰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这小孩儿,知道怎样撒娇最管用,最懂得说些甜言蜜语哄得人团团转。李福不知被这小子的好话哄得晕头转向多少回。
他太娇气,故而遇到些问题也爱哭,有时候情绪到了,眼泪到了,怎么止都止不住。
这也是很让建平帝无奈的一点。当朝太子竟是个哭包,传出去都丢人。
好在小孩儿一年年长大,懂的道理也一年年增多,加上他为太子选的那位狄太傅,可是一等一的严厉,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太子在他的教育之下,也逐渐成长许多。可成长归成长,这毕竟是他第一次见到母亲。说不定情绪激动之下,又控制不住哇哇大哭。
哭就哭罢,建平帝心里如是想。毕竟,他也挺想哭的。
当夜幕降临后,在晚风吹拂下,终于吹散了空气中一阵又一阵的热浪。梁含章坐在牛车上,看着官道两旁零星点点的灯火,忽然觉得阵阵迷茫。
她不知自己要去哪里,要怎么活着。她好像,从来没找到过自己的目标,她从来没规划过自己的人生路线,只是如天空的风筝一样,随着主人的操控而移动。
心底,突然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梁含章打算连夜要赶到糖县旁边的槐县,再从槐县出发,跟随那些前往西南贩卖货物的商队出发。
夜逐渐变深,离槐县还有数十里的距离。梁含章出发前在县令府带了几块胡饼,打算路上充饥。她方才吃了一块,还剩两块。
看着前面身高体阔的少年,她开口道:“王兄弟,驾车辛苦,吃块饼子顶顶肚吧?”
那小兄弟还是腼腆,不知他是生性如此,还是单单只对着梁含章一个人这样。他摆手拒绝:“不用,我不饿,娘子自己留着吧”。
后知后觉,他这次的“娘子”居然没加姓氏,这般唤她,倒好像夫君唤自己的妻一样。
娘子。
他嘴唇翕动,在无声喃喃。
这次不止耳垂,两边脸颊也似火烧一般。好在他背对着梁含章,且如今天色晚,不怎么看得清。否则,真真要闹笑话了。
梁含章也不强求,把胡饼收下,又随意聊起来:“王小兄弟,你今日驾我到槐县,若连夜赶回去,会不会不安全?要不你也在槐县留一晚吧,明日再回去”。
“这……”那小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