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了”。
若你此刻醒来,是否如我一样开怀?
听闻小皇孙降生那夜,原本还暗沉不止的天空,突然涌现一道金灿灿的霞光,金光透过乌云,照亮大地。整个京城被笼罩在一片流光溢彩中。
不知这传闻是否为真,但昨夜太子宫小皇孙降生,却是实打实的事儿。报喜的人早就跑遍了整个上京。圣孙降世,乃祥瑞之兆。
圣上特许大赦天下,为小皇孙积福。不仅如此,圣上还特许让京中各部堂官休沐三日,以示对圣孙的庆贺。
整个上京,如同一滴油落入锅中,顿时砸出更大的水花。所有人都沉浸在皇孙出世,天降祥瑞的天大喜悦中,谁也记不起刚发生不久的,贤王入宫行刺一事。
至于人们私底下议论不止的,良媛为何早早生产一事。没人知道原因,也没人敢堂而皇之议论。只好将好奇按压在心底。
宫里宫外俱是过节一般,尤其东宫,里里外外的下人都受到了赏赐,而与此同时,皇宫里的赏赐也如同流水一般源源不断流淌进来。
梁含章睡到次日方幽幽转醒,她甫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太子仍穿着昨日那件外袍,局促坐在笙蹄上的场景。他双眸微闭,面容有些憔悴,眼底一片青黑,下颌也长了些细密的刺须。
可知昨晚一整夜,他过得也并不轻松。
听到动静,李琤很快睁开眼睛,温柔的目光与梁含章撞在一起,唇边笑意清浅,他问:“醒了?”
梁含章还对自己所作所为愧疚不已,很快便慌乱转开了目光。她轻轻点头,整个人还是有气无力的,可见这次生产,对她的损耗到底有多大。
李琤亲眼目睹,自然十分清楚,故而现在,他正怜惜地看着她,吩咐底下人将准备好的膳食呈上来。
他嶙峋的指骨搅动羹汤,温声嘱咐:“此次你早产身子消耗太多,太医嘱咐得坐够双月子”。
梁含章闷闷点头。还是不敢抬头看他,只机械般的张开嘴咽下那一小勺羹汤。
太子仿佛没看到女人的疏离,仍旧在絮絮叨叨:“你想不想看看我们皇儿?他长得虽瘦小,样子却像足了你,小小一只趴在软绸上,十分可人”。
“方才我去看,他还睁开了眼睛呢”。
其实这般小的婴孩,根本看不出来到底像谁,李琤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能让梁含章心里更开怀些。
梁含章对于这个孩子,心绪十分复杂,既期盼他的到来,也愧疚因为自己疏忽,导致他早产不得不匆忙来到人世。
见太子这般说,她小心翼翼抬起头,眼神带了一丝希冀,似乎在问李琤,这般真的可以吗?
李琤不知为何一朝一夕之间,她对自己竟这般生疏,举止行为皆是小心谨慎,仿佛十分害怕触碰到什么。
明明,她才是皇儿的生身母亲。母亲看一看孩子,有何不可。
李琤忽略心底的波澜,继续投喂:“你只要乖乖的,养好身子,皇儿的事不必你操心。若是你想他了,可随时让乳母抱来”。
说着又忍不住嘱咐,“不过你现在身子虚弱,不可看太久,这几个月还是休息为要”。
梁含章轻轻点头。
用完膳食后,乳娘接到命令,小心翼翼把小皇孙抱进来。因良媛一生下小皇孙便昏迷不醒了,因此昨晚稚子险些救不回来的险况,她并不清楚。
而李琤为了不让她忧心,也没有多说。
故,当梁含章接触到那小小的婴孩时,连她自己都惊讶,刚出生的小儿竟然能小成这般模样。小儿并不知道自己亲生父母正不错眼地看着他,依旧紧闭眼眸,柔柔趴在软床上。
这婴孩小得,几乎让梁含章怀疑,他当真可以平安长大么?他小小一只蜷缩在角落,此时本该还在肚子里的,却因为自己昨晚的疏忽与冲动,早早让他降生到了人世。
她眉黛蹙起,隐约有想要流泪的冲动。坐月子的女子,最忌讳的便是落泪。李琤发觉到她情绪的不正常,连忙制止:“莫哭,皇儿只是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