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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被太子含住耳垂,粗重的嗓音半哄半诱:

“章娘,叫我亲亲”。亲亲,这是市井人家后宅娘子对主君的爱称,多含调情嬉戏之意。

梁含章脸皮薄,小脸红艳艳的,迷离着一双杏眼,羞得叫不出。男人没达到自己预期,也不恼怒,一双有力的臂膀横在两侧,动作愈发迅猛。

思及这些床帏秘事,梁含章半是娇羞半是欢喜。

厢房声音断断续续的,即使梁含章不想听,那些话还是从窗户钻出来进入耳朵,二人在谈些什么,梁含章不清楚,但清楚听到“皇后娘娘”“鸩酒”这几个关键字,片刻后,终于传来太子饱含无奈的妥协声:“好,就按母后所言去做”。

后面那句则更为清晰,“希望日后,章娘不会怪罪于我”。李福并未作答,室内一时静谧无声,只有小儿咿呀的清脆声响。

梁含章听完,后知后觉意识自己听到了什么,只觉迎头被人泼了一盆冷水,震得她四肢发麻。

李福和太子,这是在商议什么?为何太子会发出那声无奈的叹息,还说希望自己日后不要怪罪?

一天之内,所有人的反应都很奇怪,梁含章看不懂,也看不透。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对,鸩酒,方才李福说了鸩酒,再结合太子的那些言论,以及今日贤王提醒自己的话,帝后早已容不下她,所以现在说服太子,要给她赐鸩酒了吗?

太子呢,他是不是已经答应了,是迫于帝后的淫威,还是对她,根本没有丝毫在意?

他有做过反抗么,他是当朝太子,又久行监国大权,朝中大部分势力都握在手里,这样一位储君,难道还需要听帝后之言,赐死她这位皇长孙的母亲吗?

是了,他要娶妻,他要为自己未过门的妻子腾出位置,周儿是他亲生血脉,他舍不得对孩子如何,但她这个碍眼的良媛,是长孙身上洗不清的污点,她身份低微配不上尊贵的太子,而太子只要牺牲她的性命,就可以缓和与帝后之间的关系。

即使太子对自己尚且有些怜惜,也抵不住这些条件的诱惑。梁含章想清楚这一切,顿觉头脑发麻,一种自骨髓散发而出的恐惧,真正把自己淹没。

他不敢当面去质问太子,毕竟太子已经妥协了,他之所以声音这般笃定,就是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可怜的自己,真的要成为一抔黄土,彻底离开人世了!

梁含章突然觉得好恨,恨太子,恨帝后,也恨贤王。他恨太子的冷酷心肠,明明前不久还抱着孩子坐在旁边,说些缠绵悱恻的话,可转眼,他就把自己丢下了,不要自己了!

帝后呢,明明之前她每每入宫,都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慈祥模样,可如今,竟翻脸不认人,把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发在她身上。她也是于皇家有功的,她生下了皇长孙,这是一个王朝的血脉,是他们亲亲的乖孙子。可如今,帝后却要赐死亲亲乖孙的生母。

这是怎样冷心冷肺的人才做得出来!

还有贤王,若不是他欺骗自己这么久,她也不会为了他而入东宫,留在琰光身边,在琰光倒台后,她还能偷偷逃出来,凭自己本事过日子,再选一位称心如意的郎君,为他生一儿一女,再不入这劳什子东宫。

他们把她骗进来,说不要就不要,说杀就杀。毫无任何心理负担。

她好恨,恨死了,恨死那个出尔反尔的男人,更恨他始乱终弃,抛弃自己娶别人了!皇家三言两语就给她定了死法,可她为了孩子,竟不能逃脱。

是了,还有孩子,若是她死了,太子会不会心里存着愧疚,转而弥补到周儿身上?

如果她还活着,就是碍眼的存在,如果她死了,说不定还能博得上位者的一丝怜惜。将这份怜惜弥补在孩子身上,是不是周儿日后的生活就能好过些了?

现在她已经不奢求自己孩子能否登上那个位置,必定是不可能的,她身份卑贱,只有世家侯府蕴养出来的贵女,与太子生下的孩子才有资格当江山社稷的继承人。

而她的孩子,安守本分当个皇子,能有自己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