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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

李琤扫了眼怀中的人,冷冷扯了下嘴角,左手却是愈发用力将人抱在怀里,心里又气又怕。

他今日出门前特地叮嘱,真不知道伺候的人脑子怎么想的,居然就敢让她出门,还把人落在道上。

既然没把人照顾好,这些脑袋也没有需要的理由了。

一回想方才那个场景,李琤只觉得浑身血液往脑袋里流,身体抑制不住发抖,身体有一股戾气就要破体而出。他忍不住要提刀杀人。

若是,若是她果真在马蹄之下出了事,太子眼底猩红一片,他不会饶过任何人!

大掌紧紧将人禁锢在怀里,看到她心虚得不断抖动的睫毛,更觉源源不断的怒意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出门的!怀着身孕胎像不稳,居然还敢来这等混乱动荡的地方!还真以为这长安城当真一派祥和平静么?

梁含章胆战心惊,甚至能听到头顶上那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心中更是一团乱麻,她不知如今该如何做才能消灭他胸中的怒火。

眼看着都要成功了,谁能想到大街上居然冒出一个太子!还有比这更吓人的吗?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端倪?他会不会看出她方才是故意的?梁含章此刻一颗心七上八下,真正体会到大火炙烤的煎熬。

又怕自己此刻装死,对其不理不睬更是火上浇油。还是开口试探一下,看男人怎么说。她悄悄抬起手,小幅度摇他手臂。小小声喊:“殿下”。又委屈又可怜。

李琤没空可怜她,他只觉自己肺都要气炸了。冷声呵斥:“闭嘴!”

触及到对方有如修罗的骇人眼神,女人似被针扎到般,埋下头不敢再看。

没过一会儿,胸膛突然传来一阵濡湿,李琤知道这不是鲜血浸透衣服的感觉。低头往下一看,女人单薄的肩膀一抖一抖,正默无声息哭着。

太子没好气别过脸,继续纵马往东宫跃去。眼睛看着两旁不断倒退的景色,内心也有些不确定了。

难道他方才的话说得太重了?

可若不严厉些,她怕是不会放在心上。若是再发生今日之事,他不敢想最后的结果。

合该让她长长记性的。

心里该是这般想,可脑子根本不受控制。他忍不住反思自己:莫不是方才对她当真太严厉了?

不觉软了声音,将人往怀里靠拢得更严实些,他左手轻轻拍着脊背安慰:“莫哭了,是孤的错”。

女人却置若罔闻,似乎真被点了哭穴,默无声息哭个不停。李琤最怕她这样,若是嚎啕大哭还好,偏是这般无声无息,哭得人心碎。只觉可爱可怜,丝毫不觉对方娇纵。

再说了,女人娇纵些,也无妨。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南下

回府后李琤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马上让人请来了御医。御医来的当口也没走,就这么站在旁边守着。

梁含章装模作样哭了一路, 眼睛都快哭肿了。她抽抽噎噎看向他,视线朦胧:“殿下,臣妾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想出去透透气”。

她说得断断续续,时不时便要中途停一下,“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殿下能不能不要生我气……”她咬着下唇,可怜巴巴望着对面站得如玉如松的男人。

一边哭一边在心里恶寒, 她来到东宫, 估计把这辈子的泪都要流完了,这辈子的娇都要撒完了。

也不知道以后安排她去当哪个大人府上的探子,她还能不能撒得出来。

太子站在床榻旁,怕自己身上血腥味儿熏到她。后退几步站远了些, 不时回头看看御医来了没有。

他为了赶时间直接抱她上马车一路颠簸回来的, 虽说他马技娴熟,一路回来的官道又很平整, 但对上女人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他的心仿佛被人拿锤子重重敲了好几下。

他听着对方的解释,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看到太子的反应,梁含章呼吸发紧,一颗心沉甸甸往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