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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的晨曦清新而宁静,空气中弥散着泥土的芬芳。
姚博延在大宅门口整理着马鞍,姚文正把女儿送了出门。
姚文正亲手将账簿交到女儿手上,“多年天灾,咱家大部分的田庄已荒废许久,无人耕种。”
“爹,我和阿弟去田庄查看后回来再与您商议。”
姚文正闻言,点点头,“此去巡查田庄,需量力而行,路上小心。”
姐弟俩点点头。
姚博延先上马,伸手就要把姚木兰拉上马。
两人一路沿着乡野小路蜿蜒而下。
姚木兰站在乡野河畔,手中握着一卷厚重的账簿,上面是姚家在姜城周边所有田庄的详细记录。
“姐,姜城以山地居多,本就没多少田地,而且多年涝灾,根本种不出多少粮食。咱家除了有少量耕地外,从前大多从外地买粮,如今天下大乱,又出不了城。”
“总得想办法的。”姚木兰边说边收起账本。
两人骑马一路南下,沿着山道辗转而行。
经过连绵的丘陵、山地,还有苍翠的林木,空气中弥漫着山间泥土的芳香气息。
首先巡查的田庄位于一个被山岭环抱的谷地,过去这里是姚家重要的粮食产地,过去有成片的稻田和麦地。
然而,如今入目所见皆是一片荒芜,田垄上杂草丛生,早已看不出耕作的痕迹。
姚木兰翻身下马,俯身捏起一把泥土,潮湿而黏腻,夹杂着几片枯黄的草叶。
她轻声道:“这些田土因多年涝灾被毁,土质疏松,容易水土流失。无人耕种的日子越久,恐怕要恢复起来也难。”
姚博延走上前来,补充道:“不仅如此,涝灾之后,乡里不少农人都举家迁徙,留在这里的耕户寥寥无几,荒地年复一年地荒废下去,眼看着是复耕无望。”
姚木兰站起身,双目远眺,仿佛能看到昔日这些田庄丰收的景象。谷穗沉甸甸地低垂着,田间的农人挥汗如雨,笑声洋溢。
而如今,四周寂静而荒凉,除了野草再无往日生机。
接下来的几天,两姐弟走访了其余的山野田庄,情况比之前想象的还要糟糕。
许多田庄不仅荒废,还因涝灾被河水冲刷出一道道沟壑,地势高低不平,已经难以恢复为耕地。
那些还能耕种的山地上,也生长着杂草、荆棘,还有不少地方成了野兽的栖息地,田间小路上偶尔还能见到野猪的蹄印。
黄昏时分,两人回到家中,姚木兰疲惫地坐在厅堂的椅子上。
她看着账簿上记录的田庄名目,一一划去,只留下寥寥几处勉强可以耕种的小地块。
姚博延在一旁打水净面,问道:“姐,这些田庄都没指望了吗?”
姚木兰浅浅地叹了口气,继续翻查着账本。
“姜城山地居多,本就不似平原好耕种。再加上连年水灾,把咱家仅有的几处耕地也都冲毁了,现在要种粮食更是难上加难。”
“山地居多?”姚木兰闻言,猛地坐直身子,“要是能在山地上种出大片粮食呢?”
“这怎么可能!”姚博延略一思索,随即补充道:“以前确有些农户在山间开垦出小块地来种些玉米和土豆,但也只能聊以充饥,要种出大片粮食,根本是天方夜谭。”
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姜九和杨平骑马进了村子,身后的农户们见到叛军的旗号便躲得远远的。
他们两人一下马,刚还在探头探脑的百姓,立马拉紧了家门,不敢露面。
杨平见状,气得重重地将手中的米袋摔在地上,米粒因袋口松散而溢出几颗。
杨平吐槽道,“哼,敲了三天门,才凑出那么几袋粮。让他们捐点余粮,避咱跟避瘟神似的。”
姜九没搭理杨平,继续挨家挨户地叩门。明明听到里面传来声响,却一直没人开门。
杨平回头一看,只见外墙的窗洞里探出半颗脑袋。
杨平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