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聘礼(2 / 3)

廷?”

听了姚博延的话,气得姚文正垂下的手不自觉地抖。

一片云漫过日光,门口老槐树的影子将父子俩的身影割成两截。

姚文正抠住大门的指节泛白,粗布短袄下的胸膛仍在起伏;姚博延梗着脖子,后槽牙咬得发酸,喉结在汗湿的领口下滚动。

“爹,阿弟不过是给黄巾军送点木材,礼尚往来罢了。”姚木兰亦跨出后院,往父子俩的方向走来。

姚文正扭头,木兰才见老父亲已经急得眼眶泛红。

“跟那叛军纠缠,家门不幸!”姚文正缓缓地放下抠住大门的手,背对着姐弟俩,双肩不禁抖动,喉间漏出的半声呜咽被骤然卷过的穿堂风碾碎。

“爹,你不过是怕我连累了你……”姚博延见状,有些气恼地忙放下板车,“我不去送木材便是了……”

“咱家商贾出身,本就低人一等,若再和黄巾军搅和到一块儿,你姐弟俩还能有前程么?”姚文正压抑着沙哑的声线说道。

“爹……朝廷昏聩,荼毒百姓,是万万依靠不得了。”姚木兰说道。

“木兰,你一个大家闺秀,到处说自己是姜九的女人。你还有婚约在身的呀!整天跟黄巾军厮混在一起,将来如何面对孟楠……”

“大不了不嫁,一辈子陪您养老。”木兰倒是不甚在意,接着说道,“我会找机会跟姜大哥道个歉,讲清楚缘由。”

“你还要找他?使不得、使不得……”姚文正更是急眼,“若姜九对你纠缠不清,那可怎么了得?”

姚父的担忧不无道理。

在这个时代,士农工商,商贾本是社会最底层,根本无法与手握兵权的叛军抗衡。

在此乱世,确有不少世家千金遭叛军凌辱,落得个香消玉殒的下场。

父亲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爹,儿子知错……”

姚文正的声线依旧是难以压抑的颤抖,“你娘当年本也是官家千金,后来就因为下嫁于我,才遭人白眼,吃尽了苦头……木兰,您想重蹈覆辙么?”

木兰垂眸不语,她虽不苟同,却也不想再跟姚父辩驳,所以不再辩驳。

云卷云舒,遮蔽日光的云层散开,老槐树的影子消失。

姚文正将一双儿女搂进怀里,“要是你俩有个好歹,为父百年后如何有脸去见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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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九带着手下,抬着两个大箱子,步伐沉稳,往姚家的方向走去。

那两只箱子看似笨重,抬箱的黄巾军却健步如飞。

周围的百姓也都纷纷传开了这个消息,议论声如潮水般汹涌。

“这箱子是啥?”

“还能有啥?不是说姜九跟姚家那位千金早就私定终身了么?”

“哦!那是该是聘礼吧!”

“那可不,别到时又让咱老百姓掏钱庆贺就万幸了。”

“哎,来了那么多任贪官,那个不是搜刮民脂民膏。快回去吧,别看啦!”

棒子叔忙不迭地往姚府赶,“老爷,不好啦,姜九要来咱家提亲呦!”

“不好啦,老爷。”管家棒子叔边喊边往姚府跑去,“提,提亲……”

姚文正心中陡然一颤,眼神中交织着惶恐与不安,姐弟俩皆是愕然。

姜九命人把两个大箱子杵在姚家的院子里。

姚文正站在前院,神色微妙,看不出喜怒,藏在袖子里的指节不经意间拽紧袖角。

姜九朝姚文正拱手,嗓音沉肃,“今日来姚府为求……”

姚文正提了口气,抬手打断了姜九后面的话,目光所及,满园朱漆箱笼。

若让姜九把话挑明,便不好转圜。

姚父平静而不失威严地说道:“小女愚钝,恐配不上……”

“愚钝?”姜九眉梢一挑,目光斜斜掠过木兰,嘴角擒着三分痞笑,“俺可是亲眼瞅她,借我的名号,两次逃脱。”

他昨日还一身凛冽杀气,今日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