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惊讶,过了一会儿才扑哧一声笑了,点了点头:“小谢公子果然是光明磊落真君子啊,佩服、佩服!”
谢白城如何听不出他话里的揶揄之意?只不过他今天就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虽然输了,但也算输得服气,也……也不必觉得在谭玄面前理不直气不壮了,就懒得跟他跟他做这些口舌上的计较。
“哎,有水喝吗?凉水,我渴了。”
谭玄一愣,旋即扭头叫道:“常岳,拿两杯凉水来!”
院子外头传来粗声粗气地一声答应。谭玄又转回来,抬手指了指他刚才坐等的那间屋子:“进去歇会儿吧。”
谢白城跟在他后头又回到了房间里。之前放茶点的那张小几本就是两边都有椅子的,他们就一人一边坐下。
刚坐下,一阵咚咚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常岳端着个盛了两个杯子的托盘进来了。
两个杯子看着都是市面上普通的白瓷杯,应该是他们到了越州后才添置的。谢白城也不客气,拿了一杯就咕嘟咕嘟灌下了肚。
谭玄也拿起另一杯喝了一口,然后指着几上的点心对常岳道:“把这盘子撤下去吧,人谢公子说了,你上当了,买了专哄我们这些外地人的次等货,不好吃。”
常岳浓眉挑起,惊讶道:“有这等事?我看他家招牌打得那么威风,排队的人好长呢!”
谢白城插话道:“是不是开在琴湖边上的?有个金灿灿的大招牌,写着什么‘越州第一酥’的。”
常岳连连点头:“对呀!谢公子你怎么知道的?”
谢白城笑道:“就他家专能唬住人!他家老板压根就不是越州人,还自称百年老店呢!”
谭玄也笑着跟上说:“老常,你以后可得多向谢公子请教,弄点正宗的来呀!”
常岳憨厚地“哎”了一声,把点心碟拿起来:“小五爷,还有什么吩咐么?”
谭玄摆了摆手:“没了,你和丁伯歇着去吧。”
常岳行了一礼退下去了。谢白城却好奇地看向谭玄:“他叫你小五爷,你是行五么?”
谭玄点点头:“对,行五,是家里的老幺。”
谢白城的眼睛中立刻绽出光来,身子也稍微前倾了过去:“真的?我行四,也是老幺。对了,你今年多大?”
“十六,你呢?”谭玄又用下巴指了他一下。
“我十四。”
“才十四啊!”谭玄露出惊讶的神色。
谢白城顿时有点不乐意了:“怎么?看着不像吗?”
“不是,”谭玄笑了笑,“我是说你剑法这么厉害,居然才十四岁。这要再过两年,我怕要不是你的对手了。”
这马屁拍得不错,听得人挺舒坦的。谢白城也抿嘴笑了:“什么呀,我长你就不长么?过两年我十六,你都十八了,肯定也进益了呀。”
“那就要看谁进益得快啰!”
两岁的差距并不算大,他们还称得上是同龄人,稍微聊上几句之后,很快就不觉得有什么隔阂了,甚至还生出了一些对对方的新鲜和好奇。
“谭玄,你上面是哥哥还是姐姐?我是三个姐姐,真想有个哥哥就好了,可惜没有。”
谭玄仰头把杯子里的水一气喝干了,摆在桌上,然后用袖子抹了抹嘴角。
“我?我上面是一个姐姐,三个哥哥,不过他们都不在了。”
“什么?”谢白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谭玄的语气过于轻松,他一时间有些不能确定谭玄话里的意思。
谭玄看着他,咧嘴笑了一下:“他们都过世了。我爹娘也是。”
谢白城一下子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舌头就好像被打了个蝴蝶结,怎么都捋不直了。过了好半天才讷讷道:“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谭玄“嗨”了一声,对他挥了一下手:“没事儿,他们都是……很久以前就过世了。我运气好,活下来了。”
谢白城一时之间真的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事会让一个六口之家,只剩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