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宁愿在外面风餐露宿,也不愿留在那个家里。没有爹爹,那里也不算她的家了。
倒是最近这几日。
她悄然的想着,最近这几日,她真是过上了完全不同的生活。
时飞和程俊逸总会逗她说话。时飞懂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又经常说些衡都的新鲜事物,他们都很爱听。程俊逸则老老实实的,他会真诚的关怀每一个人,做什么都认认真真,讲话也是,一板一眼,让人忍不住就想笑。
还有谢白城。谢白城大了她整整一轮呢。但他真的,又细心又温柔,总能照顾到每一个人的感受。
她悄悄伸手到怀里,摸到那支小小的珠花。珠花在怀里捂得温热热的,她握在手里,只觉得心神渐渐宁静。
船在江中微微的上下起伏着,轻柔的浪涛拍打着船舷,发出细碎的声响,像唱着一支古老又悠远的歌谣。
孟红菱觉得自己很不应该,但这一刻,她真的有些希望这趟航行能再长一些。
下了两天的春雨,春水初涨,船行更速。
过了四日,他们抵达了宣安。
他们去宣安的消息早已通过庄里的信息途径传了过来,有设在当地的人员早早备好了马匹,在码头上等着。
一路日夜兼程,虽比预计的时间要早到,但进城的时候也近傍晚了。谭玄有心想直接去百川剑门,但百川剑门并不在城里,而是要穿城而过,再走上三十里路到岚霞山,再进山中。
谢白城就提出还是歇息一晚,休整一番,做做准备,明日一早再登门的好。否则就算快马加鞭的过去,真的到陈家门上,也该是入夜时分了,如何谈事情。
这话说的也有理。他们便依着白城的意见,在城中寻了客栈住下。谭玄又叫了当地的点子问话,问这些日子百川剑门可有什么异常,有没有见到陈溪云出去或回来。点子回答没见什么异常,至于陈溪云这位陈三公子,目前知道的就是年前他就外出了,似乎过年也未曾回来。近日没有听到消息。
没有听到消息也不意味着他没有悄悄潜回家中。谭玄嘱咐他们再多加查访,就让他们去了。
利用饭前的一小会儿空档,时飞、程俊逸带着孟红菱去外面逛了一圈,在集市中见到好几个身穿淡蓝衣衫,领口和袖口皆有银色流水纹样的年轻人。
这身打扮正是百川剑门中初阶弟子的服饰。
谭玄和谢白城下楼准备吃饭的时候,就听到时飞跟孟红菱介绍,百川剑门的中阶弟子穿湖蓝色,高阶的穿深蓝色,可收弟子做师父的,那衣服就可以随便穿了。
孟红菱惊讶道:“百川剑门规矩这么大?他们弟子很多吗?”
程俊逸抢着点头:“人家可是东南第一大门派,弟子多得很!听说想拜师入门还要选拔,资质不好的花钱人家也不收。”
时飞笑道:“他们名字不就取的很大吗?百川剑门,意思是他们家集天下剑法之大成,能博采众家之所长呢!”
孟红菱眉头都紧紧锁起来了,显然对这个门派没什么好感。
这一晚吃罢饭后,各人都回房歇息。这家客栈房间不吃紧,一人一间,尽可以安排得开。
待到翌日清晨,店里按嘱咐,卯时刚过就给他们备好了早饭。几人都落座了谭玄还没出现。时飞正准备上楼叫他,他却终于从楼上下来了,坐在桌边还在打呵欠。
这可是难得的紧。
时飞笑嘻嘻问他:“怎么啦,师哥?昨夜没睡好?”
谭玄一边提起筷子一边道:“你别说,在船上晃晃悠悠的习惯了,到实地上反而睡不着了。”
时飞扭头对程俊逸一挤眼:“俊逸兄弟,你的生意来了。”
程俊逸当真伸头过来:“谭庄主,我这里还有一瓶药……”
他话未说完谭玄就伸手挡住他:“不必不必,今晚便会好的。”
程俊逸颇为不甘的坐回凳子,似乎很为他的灵丹妙药不得赏识而不平。
匆匆饭毕动身。出城之后,四野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