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海东青吃。
海东青那双咕噜乱转的鹰目一见她出来,立即跳着过去蹭了她一番。
玩闹了一会儿,檀禾轻轻推开它,勾着头往隔壁寝殿里瞧了眼,发现无人。
她状似不经意地问:“殿下呢?”
冯荣禄闻言回道:“军中有要务需要处理,殿下天未亮便走了。”
檀禾长长地“哦”了声,心底却有一丝庆幸,幸好殿下不在,不然经过昨夜那番,她一时真不知该如何与他正常说话。
只是一连几日,檀禾都不曾听闻隔壁有任何动静。
她有时候会拨开帘子一角,探头进去偷觑一圈,发现殿下还是没回来。
他是因为那夜的事儿……在躲她吗?
想到这里,檀禾红唇微抿,长睫垂着,不知在作何想。
……
谢清砚这几日的确有要事处理,忙得脚不沾地。
军政处,书案上是绘制的西北六城大致军防图,北临是游牧民族,春夏水草丰盛,养足了兵马,便会时不时南侵进攻抢掠。
朔州是褚渊亲自坐镇,重兵据守,北临不敢有异动,势必会将目光移向岷州城。
岷州是六城
中最小的城池,位于大周与北临的交界处,但防御力量处处薄弱,必会成为北临进攻的突破口。
而北临近来又蠢蠢欲动,俨然有再入之势。
自打从乌阗回来后,这支军队一直在休整,如今必须开始重整操练军队。
如若之后他能因血蚀引活下来,过不了几月,他便要率军前往西北,布置防御,准备应对。
海东青每日都会来看望主人,来时嘴里还衔着不知从哪儿找来的干草。
它站定在谢清砚的肩上,低头用尖喙磕磕他的臂膀,示意其张开手。
谢清砚从军防图上收回目光,待看清海东青放置在掌心的东西后,眉目之间含着晦暗不明。
这是檀禾晒在药阁庭院中的药材。
在军中日理万机,谢清砚确实很少会再想起檀禾。
但只要闲暇时静下来,脑海中便会出现她挥之不去的娇靥和身影,时而俯身贴在他耳边温存絮语,吐息洒落在颈侧。
他毫无办法控制。
再这之后,谢清砚只能自暴自弃地任由那股热而潮的欲念,肆意侵袭他全身,将他逐步吞噬。
又过两日,海东青叼来一玩意儿,谢清砚并未施以眼神,只是从善如流地伸出手接过。
甫一放下,海东青便开始摇头晃脑地桌上跳脚。
那得意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它将檀禾叼来了。
不是药草。
谢清砚默了一瞬,低首看去,一只金色的蝎子直挺挺躺在他掌心上,恍若死透了般,不见有任何生机。
静如深潭的眸底终于显出了几分波动。
谢清砚不由得皱起眉头,瞥了它一眼,凉飕飕道:“孤看你这身毛迟早该拔。”
海东青对上主人突然阴郁冰冷的目光,整只鹰顿时僵住,有些不明所以地抬起羽翅扑了扑。
谢清砚没理会它,长指拨弄了下掌心的蝎子,它似是耐不住痒,终于翘了下尾钩。
自小便是娇生惯养的金蝎何时受过这种罪,晒着太阳时,一个庞然大物飞扑而下,叼起它就跑,它早在海东青嘴里时就昏死了过去。
见状,谢清砚眉梢轻动,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
还没死。
没死便好。
谢清砚知道这小东西对檀禾的重要性,不见了她一定会着急。
他小心翼翼地握着金蝎,另一手提起海东青向外走去,准备回东宫。
门口风风火火闯入一人,见到谢清砚,他踉跄站定,连忙躬身拱手:“禀殿下,今日臣有些私事,能否早归?”
是廷尉周明卯之子周禹,如今在他军中担校尉。
周家小郎最近快要订亲,一颗心简直要掰成两半,校练时精如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