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巨人的领口就被美人攥在手里,清冷嗓音威胁:“再说一遍你睡哪儿?”
虞以松没回答,慢慢拉开夏晗的手。
和刚方才演戏时粗暴的扯不一样,此刻,虞以松动作极轻,颇有耐心地将一根根葱白手指分离。
她脑袋低垂,长睫偶尔闪动,竹绿眸子淡然,目光专注。
她在专注地做着极为残忍的事情。
一根根手指被温柔却无情地掰开,体温从指缝中溜走,夏晗抬起的手没了支撑,陡然下垂。
美人怔然,鼻尖泛酸。
“虞以松……”
她怔怔地念着那无情之人的名字,清清冷冷的嗓音带了些哽咽,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只要她说话,一定像带着钩子般,蛊惑诱人。
虞以松的心脏随对方念出自己的名字而怦然起跳,鼓噪响耳。
“好好说话。”
不要动手动脚的。
温沉嗓音略带些哑意。
她又轻轻推了推对方,拉开两人之间亲密无间的距离。
她们的关系维持到这个地步就够了,不能再近。
再近,她就要生出更多的妄念,而后再重蹈覆辙。
夏晗被带着往后退了两步。
她眼角鼻尖酸乏不已,悬在眼眶的清泪潸然掉落。
啪嗒,砸在巨人才收回的手背,灼得虞以松心尖泛疼。
美人眼尾泛红,清冷声儿哽咽至极:“虞以松,你就不能疼疼我吗?”
第100章 第 100 章
虞以松当然没有因为前妻落泪而真的去‘疼疼’她。
当夜, 两人不欢而散。
虞以松把正房让了出来,自己去睡偏殿。
一方面是出于刚才在宫道上对夏晗出言不逊的补偿,另一方面, 她的梳妆台和大衣帽间都在偏殿,收拾起自己也方便。
更何况, 帝君身份尊贵, 哪能居于偏殿呢。
这些日子, 她二人就这么淡淡地相处着。
夏晗不再提起两人间的私事,虞以松也识趣地没在对方面前晃悠,下班后, 她浇完树便进餐厅里进食。
竹子和松子各占半边桌面。
竹子靠近门边, 松子更靠里面。
虞以松闻到了一股和夏晗身上很相似的味道, 她环顾四周,见对方不在,长臂伸展, 指尖悄摸儿地捻走一颗。
只顺了一颗, 小小的,在千千万万颗松子里根本不起眼。
靠近鼻尖, 轻嗅。
松香味扑鼻而来。
和在夏晗身上时的那股混合松香不同, 每每她闻到的松香,都是夏晗的体香青松香做基底, 再混合些许松子的清香
虞以松嗅闻着, 心中暗自计算,一顿得吃多少才能混出那么好闻的香味。
竹绿眸子微微转动, 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
吱——
餐厅门打开, 身着一袭休闲礼服的美人缓步走了进来,虞以松愣怔半晌, 直到人走到身前,才意识到夏晗在看她手上的东西。
她一个激灵,将那颗小小不起眼的松子丢进了一个不起眼的竹筒。
——证据已销毁。
无辜的竹绿大眸眨巴眨巴。
四目相对,那双狐狸眼似笑非笑,什么都没说,却什么都说了。
虞以松呼吸微顿,只觉尴尬在空气中蔓延。
她刚刚都做了什么啊,简直是掩耳盗铃之举。
心里有个小人儿在咆哮,恨不得赶紧遁回她的偏殿。
美人俯身,单手搭在她椅子靠背,粉唇靠近耳畔,碎发落在她胸前。
好闻的松香味萦绕鼻尖。
虞以松坐得笔直端正,完全不敢动弹,与那上课开小差被老师抓住后的学生一模一样。
她只穿了件贴身的衬衫,乌丝就挠着她的缎面衬衫,轻轻拂动,扫过高耸,又落在马甲线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