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这孩子也实诚,不会在人命关天的事儿上开这种玩笑。
既然费雨问不出,虞以松便亲自来了趟三十五陆,现在应该被称作楼陆。
“可是你也知道续命的方法,为何刻意来问我?”楼涧不解。
“我知道的,仅限于延续和复活伴侣的性命。”
楼涧点了点头:“倘若费云和费雨是真正的伴侣,费雨确实可以用一半的寿数,为费云续命。”
但问题就出在,她俩这伴侣关系是假的,只有费雨单方面的情感,费云从始至终都只把费雨当孩子,当继承人,别无她想。
两年来皆是如此。
她只是为了让孩子能对九陆更上心,不惜在私人情感方面步步退让,只要费雨不碰费云的底线,费云也任由费雨闹。
只是,假的终究是假的。
楼涧摸着下巴:“若想帮一个人复活性命,前提一定是互相之间存在相当深厚的感情,不论爱情或者友情亦或是亲情。”
“费云一向只跟你好,你倒可以试试,用你复活伴侣的方式,叩求主神。”
“但……”楼涧笑得意味深长,“你知道的,不论是复活还是延长,主神只允那么一次。”
她呵呵笑着,讥讽道:“你的妻子如今贵为帝君但……树敌众多,不知哪天就要命丧黄泉,你是救费云呢?还是救你的妻子呢?”
只见巨人面容霎时阴沉。
虞以松倏地站起身,目露狠戾,她闪步到楼涧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对方喉咙。
只有十二米高的楼涧被掐得悬在半空。
面色涨红,气都喘不上来,她却笑得讥讽,喉咙艰难发出几个音节:“选,谁啊……”
尾音缭绕在空旷的寝宫里。
虞以松却没有落入她的言语陷阱,她轻嗤:“嫉妒我有老婆,嗯?”
巨人声音压低:“楼涧啊,做人还真别那么贱……报应这不就来了?”
“你该不会以为,当初你们从我宫殿偷走我妻子这事儿,瞒得很好吧?”
楼涧瞳孔骤缩,下一瞬,一记拳头结结实实落在脸上,喉咙和脸蛋都火辣辣的疼,她疼得闷哼一声。
面前那双竹绿眸子在暗色下泛着幽光,恶狼般的眼神,随着楼涧的沉默,眸光愈发狠戾。
“你从中参与了哪个环节?”
掐颈力度愈重,楼涧呼吸不上来,面色涨得愈发红,似是血管都要破裂,大脑都变得昏昏沉沉,垂死间,四肢无意识挣扎。
脚踹在巨人腿上,手打在巨人肩膀。
力度极重,虞以松却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平举着手臂,看那人垂死挣扎。
而后骤然松手。
楼涧砸落地面,可她管不了身体疼痛,只大口喘息着,空气里一时间都是她的呼吸声。
良久,她抬眸,死死盯着虞以松:“凭什么……你能有老婆!?”
“果然是嫉妒。”虞以松嗤笑。
楼涧慢慢喘过气来,她双目通红嘶吼道:“我能不嫉妒吗!?”
“大家都是造育的工具,造小人的工具,凭什么只有你虞以松能够捏老婆!?我就不能!?”
“你馋女人难道我不馋!?”
虞以松皱了皱眉,看着脚下蜷成一团捂着脖子的楼涧,发了狠地踩着这偷妻贼的脚踝。
楼涧疼得冷汗直冒,嘴还是硬的。
“呵,不过我听说,帝君和你实则是貌合神离啊,虞以松你活该啊哈哈!”
“帝君很公平的啊,她怎么会眼睁睁看着所有巨人都没有妻子,而自己却悄悄谈恋爱呢,你看,你现在也没有妻子了哈哈哈!”
再是痛苦,楼涧也笑得痛快。
虞以松黑沉着脸蹲下,楼涧还在叫嚣:“怎么?只敢踩我脚吗?也是啊,薛冰怎么会放任你弄死我,我的价值……呃——!”
又一记拳头,可这次是径直砸向胸口,楼涧胸口霎时翻江倒海般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