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6 / 34)

这话说得保守,他根本就是滴水不沾,茶饭不思,若不是他不需要进食,十天半个月都要饿死了。

她想,兴许岁初看着他,他多少能吃一些。

岁初一想,自上次他的琴摔坏了,她都有大半个月没有见他了。

她自然知道竹青想要他们重归于好,可她跟殷晚澄之间的账一时半刻不能算清。

“把他带过来吧。”

竹青刚松了口气,又听岁初冷道:“毕竟也养了他那么久,就缺个端茶倒水的人了,让他来正合适。”

这不对……

竹青愣住,上神现在的身体……能行吗?

殷晚澄住的院落离这里并不远,不足半个时辰便能到了,房门推开,披着大氅殷晚澄走了进来,见到岁初身侧姿态优雅的阿辞,缓缓垂下脑袋,一副很不自在的样子。

旁边的位置,原本是他的。

阿初会温柔的给足他奖励,会检查他是否洗的干净,会替他“治病”吗?

他不敢去想,光是这样一想,呼吸便有些喘不上来。

岁初凝了他半晌,踢开一个凳子:“坐。”

殷晚澄动了动嘴唇,刚想说话,竹青便替他开口:“山主,他身……”

“他自己没嘴吗?他是傻了不是哑了,他有什么不适,自己不会说吗?”岁初打断,看向殷晚澄,“你要是不舒服,你就回去。”

“我不回去。”低沉的声音乍一开口,带着明显的沙哑,殷晚垂着视线,“我没有不舒服。”

话到这里,忍不住咳了几声,又怕是吵到了她,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唇。

“行了,你还是别说话了。”她听着他的声线微微蹙了眉,打量了他片刻,迟疑道:“要你过来是给我和阿辞添茶的。”

“嗯。”殷晚澄淡道,“我知道。”

岁初看着他没什么反应,眉头皱的更紧了:“殷晚澄,别逞能,我是让你给我和阿辞添茶,是要把你当下人使唤。”

他怎么变成这样了?一个讨厌的人端坐在这里,他怎么无动于衷?

不喜欢这样做直言便是。

她说话的声音明明还是那么熟悉,却变得无比陌生,殷晚澄抬眸怔然望着那道熟悉的身影,衣摆下的手指在这一刻抖得不成样子。

她没有再喊他一声“澄澄”,而是喊他“殷晚澄”,是阿初最讨厌的名字。

她真的讨厌他了。

“嗯。”他掩盖住眼底乌青倦色,再次重复,“我知道。”

话一出口,便止不住地轻咳几句,他强压着一涌而上腥甜,反应过来时,岁初已经攥住了他的手。

“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想做?”

他垂眸:“能做。”

有什么不能做的?

有人写字告诉他,不要再理她,他偏不听,一来就对上了她的冷脸。

是他的选择。

他老老实实跪坐好,屏住呼吸,端起茶盏,可他的手指抖得厉害,几乎稳不住了。

他死死的咬住唇,将全身的力压在手上,克制自己因体虚而发抖的手,最终还是端正地放在了岁初的面前。

于常人而言最寻常不过的一个动作,对他来讲难的堪比登天。

做完这些,头上已是冷汗涔涔,几近虚脱。

可是阿辞岂会这样放过他。

他将刚刚空着的杯盏放到殷晚澄面前,示意殷晚澄替他添茶。

岁初眼神一暗,偏过头看了阿辞一眼:放肆,只有我能使唤他。

阿辞敛目,谦恭道:“是奴越矩了,奴可以自己来。”

可殷晚澄已经端起了酒水,岁初眉心又是一皱,捏在衣袖里的手下意识收紧,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攥住了他的手腕。

茶水四溅,沾湿了他的袖口,茶水的苦涩在空气里蔓延。

殷晚澄讷讷道:“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做好的。”

“别说了,这点小事都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