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惊叫,裴济揽着人倒了几个滚儿,那层帏帐随着吱吱呀呀的床榻颤动起来,窗外的月儿也悄悄逃了出去。
帏帐内看清了来人,颜霁便阖上了眼睛,渗出眼角的泪珠被撞的支离破碎,可贴在脖颈处的温热并没有放过她。
结束的时候,屋内的烛火被拨亮了,他那身刺鼻的酒气让颜霁歇不了片刻,她撑着最后一丝精神拽了铃儿。
“药呢?”
看着她到这般时候,还朝婢子要那避子药,裴济登时就冷了脸,抬手就把那药砸到了地上。
“看来还有劲儿。”
说着,随手掀了帏帐,又入榻内。
几簇烛火若隐若现,裴济禁锢着她的身子,又抬手摩挲着她眼里的残泪,还有那颗泪痣。
“睁开眼!”
裴济下了令,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直到清楚的看见她那双湿润的眼睛,他又忽的笑了。
“叫我!”
“叫我!”
颜霁被裴济的声音闹醒,她即便意识清醒,可身子也乏的紧,看着面前没完没了的人,她打了个哈欠,又闭了眼去。
“你哪这么困了?”
裴济叫不醒人,偏过头又贴了上去,嘶咬着那湿润的唇瓣,不肯放过她。
无法呼吸的颜霁本能的拍打身前的人,可他毫发无伤,甚至愈发用力,直到他主动松开。
“你疯了?”
颜霁大口呼吸着,也不妨碍她怒视着面前的始作俑者。
她不愿再继续,拽了铃儿,自己踉踉跄跄就要下床。
但身旁的男人一把就拽住了她的胳膊,稍稍用力,就把她抱了起来。
两人挤在浴桶中,颜霁也没有清闲片刻。
等她重新躺在床榻上,正昏昏欲睡时,忽然听得耳边一句,“这些日子过的可快活?”
旁的颜霁便不知了。
等她醒来,已是未时。
浑身无力,连床榻都下不得,绿云只得命人搀扶着进了浣尘。
沐浴后,颜霁问道,“避子药呢?”
昨夜裴济折腾的厉害,原是记着的,可后来
她也忘了。
“家主说……您不必用了……”
绿云的头快要低到地面上了。
颜霁闻言一怔,便没有再问。
她这个身子,也实在无需用药了。
膳后唤了青萍,另写了封信,同那些鞋袜,一并送去了抱厦。
沈易离开的事情,刻不容缓。
可接下来,一连几日,颜霁都没再见裴济,连原本时时盯着她的裴荃,也没有再见到了。
以防万一,颜霁命人做了两身厚衣。
“这些东西,等会儿你也一起带过去……”
正收拾东西的功夫,颜霁并没有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她把自己的那根簪子也翻了出来。
“等他走了,也就这根簪子还算个念想,阿娘给我做的衣衫,以后也穿不着了——”
说着话,颜霁猛然回头,才看见站在身后的人,阴沉着脸,如同罩着一层晨间未曾散去的寒霜,眼底却是即将喷涌出来的怒火。
“你……什么时候来了?”
这个点,天都没黑。
颜霁看着一步步逼近的人,下意识的往后退,直到她跌坐在床榻上,面前的男人还没有停下,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得脸都要贴了上来。
可下一瞬,男人没有立刻扑上来。
颜霁只觉得手上一空,再抬头,随着一道清脆的声音,她的玉簪子已经四分五裂。
“裴济!”
颜霁慌忙就要站起身去,可她被男人按住了,动弹不得。
“放开我!”
颜霁不满,她的目光还停留在散在地面上的簪子。
那是眼下她身上唯一的和沈易有关的东西了。
“你看看我是谁!”
裴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