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道。
“疼啊——我要痛死了,你帮我吹吹吧,吹吹就不疼了。”说到最后一句时,白靳澜的脸上又恢复似笑非笑的表情,“来嘛,帮我吹吹嘛。”
夏一决定不去理会他。
白靳澜家的装修风格很现代化,和白爷爷在世时,没有多大差距,在客厅和饭厅的交界处,放着一架钢琴。
这是夏一第一次弹琴时所用的钢琴。
看到夏一的眼神,白靳澜一挑眉,他的指尖轻轻滑过琴键。
他看着夏一,轻声笑道:“夏一,我爷爷是钢琴老师,在我还没出国的时候,他曾告诉过我,人学钢琴,并不是为了有所成就,而是为了在未来孤独的时候,能有个陪伴。”
提到白爷爷时,夏一素来冷峻的双眸才闪出别的情绪,在他成长过程中,白爷爷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夸张地说,如果没有白爷爷,他不会彻底形成一个健全的人格。
若干年以后,当夏一再次想起这个夏天自己和白靳澜的故事时,他忽然想到,或许自己那么轻易地就落入圈套,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对白靳澜的纵容。
而这份纵容则是来自白爷爷。
忽然,白靳澜面无表情地朝着夏一走近,他的头发本就是天生的自然卷,毛茸茸的脑袋轻轻搭在夏一的肩膀上,那双臂也慢慢环住夏一的腰肢。
他的声音很低、很委屈:“夏一,在国外,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爷爷,他不肯和我们一同出国,最后生病了,也瞒着我们,他怕我们担心,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他独自一人躺在病床上,我甚至……”
白靳澜的声音哽咽一瞬,继续道:“我甚至没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
夏一愣了片刻,就连打算推开白靳澜的手,都迟疑了。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打破旖旎的氛围。
夏一一把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白靳澜,那人顺从的抬起身子,只是微微侧过头,眸中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让人看不清表情。
夏一拿出电话,来电人是——
邬修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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