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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言两语把这事揭过,景樾随即转开话题,继续聊他的旅行计划。

“等你好了,我们去爬山,爬那座最高的,看日出。”

辛茸哑然失笑:“我身体好的时候都爬不上去。”

景樾认真道:“我背你。”

窗外风声轻响,吹得树影婆娑。

忽然,辛茸没头没尾地开口:“不过,就算我不在了,其实你身边也不会缺人吧?”

景樾神色一凛,眸色骤沉:“什么意思?”

“不是你亲口说的吗?”辛茸耸耸肩,将那句旧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他,“有好多人排着队要和你联姻。”

语气轻巧,像是在打趣。

可景樾却没笑,他的神情一点点沉下去。

“那是他们,我从来没回应过。”

察觉到气氛不对,辛茸连忙笑着打圆场:“哎呀,开个玩笑嘛。”

他挽住景樾的胳膊晃了晃:“你这人怎么这么呆?这时候不是该顺着说几句,让我有点危机感吗?”

景樾依旧不为所动,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为什么要有危机感?”

辛茸张了张嘴,笑意逐渐消散。

“我只是……”他垂下眼睫,“说着玩玩。”

寂静蔓延,如一根无形的弦,绷得紧到极致,下一秒就会断裂。

忽然,景樾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的背影在夜色中孤傲挺立,肩线笔直,被昏暗的光线衬得格外萧瑟。

“辛茸,”声音很低,带着压抑的颤意,“你听好了。”

他仍然背对着辛茸。

“我这辈子只有你,在你之前没有其他人,以后也不会有。”

说完这句话,他才转过身来,眼神灼灼。

“你最好记住这点,别再开这种不好笑的玩笑。”

辛茸怔怔地看着他,喉咙发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们已经没有在聊这件事情本身,对此,两个人都心照不宣。

就在这时,辛茸才看清景樾通红的眼眶。

原来这些天来,他表面上强颜欢笑,故作轻松地规划未来的行程,却没有一刻停止过对于手术结果的恐惧。

手术后的日子,对辛茸而言,像坠入了一团混沌的雾。

浑浑噩噩间,他仿佛又看见了服务大厅的轮廓,050就漂浮在不远处,对他招手。

可他还欠景樾一句道别。

这个念头就像一根线,从雾里牵住他,将他拉了回来。

再睁眼时,他看到景樾坐在床头,神情呆滞,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雕。

可当他的目光落过来,景樾还是立刻对他扬起一个笑。

那样的笑,却让辛茸想哭。

他吃力地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景樾紧绷的嘴角,早已无需多问。

“不是说……要去爬山吗?”辛茸的声音虚弱到几乎听不见。

景樾怔住,眼角一点点泛红,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干嘛……”辛茸佯装嗔怪,努力弯起眼睛,“你不会是想……想反悔吧……”

景樾摇头,低下头,握住他的手背,俯身一下一下地亲着他的指节。

“好,我们去爬山。”

两天后,辛茸状态稍微稳定,景樾背着他上了山。

为了看日出,他们一大早就出发。

辛茸现在很轻,轻得不像个活着的人,景樾背着他,几乎感觉不到重量,很快就到了山顶。

山风温柔,云海翻涌。天地辽阔间,只有他们彼此依偎的身影。

辛茸窝在景樾怀里,看着天边一点点泛亮,不禁感叹:“好美啊。”

“嗯,”景樾凝视着他的侧脸,“好美。”

辛茸知道,时候到了。

对他来说,这个世界已经没有遗憾。

他看到景樾肩上的军衔,早已升为上将。

他看到了很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