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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赝品的尸体,他愿意带走就让他带走,今后莫要再提。”

他翻了两页书,烦躁地将书一扔,“北羌的使臣可是明日离京?”

“是,第一站应当是在永州歇下。”

裴淮瑾负手于身后,摩挲了几下,淡淡道:

“明日我们刚好同他们顺路。”-

小村子里到了夜里安静极了。

沈知懿坐在床上,托着腮,皱眉沉思。

谢长钰说他同她上个月定了亲,他还说他们成亲的日子定在四月初三,可她怎么一点儿影响也没有?

在她的记忆中,父亲确实曾向她透漏过想同谢府结亲的事,好像还问了她的意思。

当时一屋子的人五六双眼睛盯着自己,沈知懿害羞极了,脑中一片空白,只想着尽快回答了将此事遮掩过去,于是顺着父亲的话说了愿意。

然而很快,她当时的脑中似乎想到了另一个人,然后她就反悔了,她说她不愿,她说自己还小,婚事之事过两年再考虑也不迟。

后来父母也答应了,等她及笄那一年再考虑成婚一事。

但是后来……她还是同谢长钰定亲了么?

那她脑子里想的那个人又是谁?

沈知懿瘪了瘪嘴,雪白的脚丫在盆里面踢了踢,哗哗的水声让她莫名有些烦躁。

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不过她从小就不是那种自寻烦恼的性子,既然想不起来那就不想了,反正同谢长钰的亲事还早,她回去问过了爹娘不就知道了!

若说现在最让她烦心的事,莫过于夏荷和春黛都不在身边,夜里一个人睡在这种地方,听着远处偶尔不知道什么野兽的嚎叫,还是有些瘆得慌。

再说了,她要看那蓝宝石,但那宝石呢?宝石也不见了……

沈知懿小小的叹了声,将脚从盆里取出来,胡乱踩上鞋端了盆往门口走去。

刚一开门,就见谢长钰和义兄两人在门口直杵杵站着。

听见声音,两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不约而同回头盯着她,沈知懿吓了一跳,手中端着的盆一抖水就险些漾了出来。

谢长钰抢先一步走了过来,接过她手里的盆,殷勤道:

“你去歇着,我来收拾。”

说完不待沈知懿反应,他转身便出了院子。

而沈钰楼则不紧不慢地走到她的面前停下,眉眼含笑低头往她的脚上看了一眼,语气又温和又带着些斥责的意味:

“洗完脚忘了擦?”

沈钰楼一提醒,沈知懿才想起自己方才光顾着叹息,忘了擦脚。

她脸一红,将自己的脚尖并在一起,几颗脚趾头在鞋子里缩成了一团,“平日里都有春黛她们伺候,我忘记了。”

沈钰楼听完没说什么,只负手往屋中走去,“跟我来。”

按说这么晚的天,他作为男子不应进她的房间,但也不知是他平静的语气太过毋庸置疑,还是沈知懿觉得他莫名亲近,并未多想,哦了声乖乖跟着进了屋。

一进去沈钰楼就让她在椅子上坐好,自己从旁边拿了块儿干净的帨巾过来,将沈知懿的一只脚架在自己蹲跪的腿上,细细擦拭起来。

这个动作,以前的沈钰楼不知为小知懿做过多少次。

两人谁都没说话,沈知懿看着男人的身影,不知为何就觉得心里酸胀酸胀,跟着鼻子都酸酸的。

“以前我二哥也总是这样给我擦脚,我好想他呀,也不知道二哥想我了么……”

沈知懿随手揪了根儿头发在手里绕啊绕,语气埋怨:

“我出来这么多天,二哥也不知道给我来封信,还有大哥和阿娘爹爹他们,都不想我么。”

沈钰楼动作一顿,将她另一只脚换上来,笑道:

“他们怎么可能不想你,前几日大雪封路,定是信送不进来吧。”

沈知懿点点头,心情很快好了起来:

“说的也是。”

她低头往沈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