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动分毫。
表面的皮肤被腐蚀殆尽,紧接着是肌肉、神经,白色的骨头在紫色的光中异常醒目。
鬼舞辻无惨倒在地上,身体抽出,四肢被灼烧得只剩骨头。
最后,胸膛被腐蚀一半,半边骨头森然暴露在空中。
濒临死亡的不甘和反抗不了的绝望隔了五百年涌了上来,鬼舞辻无惨惨叫出声,街道回荡着凄厉的叫喊。
大脑有什么东西被毁掉,贩卖这东西的那对兄妹的脸在此刻涌了上来。
轻而易举将他变成人类,用这种奇怪的东西让他几乎丧命。
跟继国缘一那个男人一样令人忌惮!
强烈的愤怒和对生的渴望让他在最后一刻爆发出爬出光圈的力气,感知到灼烧停止,鬼舞辻无惨劫后余生地松了口气。
紫外线灯在空中消失,什么也没有留下,只有他被折磨得身心俱疲。
新的血肉重新生长,鬼舞辻无惨站起来,压制不住的怒火让他的双手颤抖起来。
他想去找那对兄妹算账,但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又忌惮起来。
“混蛋……”
鬼舞辻无惨从喉间发出低吼。
脑海中那两人的脸刻进心里……
蓦地,鬼舞辻无惨一愣,竟是一点也想不起那两人的模样。
再然后,他脑袋一阵发疼,不自觉按住额角。
“我为什么在这里?”
鬼舞辻无惨迟疑出声。
他感受到心口残余的害怕和恐惧,仿佛刚刚被阳光灼烧过一般。
可现在是晚上,哪来的太阳?
鬼舞辻无惨记不起今晚到底干了什么,只记得本是陪人类女性来集市凑热闹,接着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种状况,就跟童磨一模一样。
鬼舞辻无惨感到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发展起来,脸上不愉的表情更甚。
唯一记得的,是他似乎透过一面诡异的镜子询问青色彼岸花的所在。
镜子里呈现的内容,仍然刻在脑海里。
可那镜子是如何得到的,他一点也想不起来。
“鸣女!”
一阵乐声响起,鬼舞辻无惨回到了无限城。
猗窝座本是去传达鬼舞辻无惨的命令,没成想半途忘记了自己的任务,也不清楚今晚做了什么。
在愣神的时刻,他收到了鬼舞辻无惨的命令。
“猗窝座,去找……”
鬼舞辻无惨坐在椅子上,准备发布命令。
可话说出口,竟不知道要找什么。
他露出恼怒的神色,说:“青色彼岸花可能在河岸边,那片河岸只有一个木屋,青色彼岸花和红色彼岸花共同生长,你去找这样的地方。”
猗窝座接受命令,身影消失。
鬼舞辻无惨心里惴惴不安,抬手托起下巴,烦躁地闭上眼睛。
*
此时,地狱。
鬼灯站在三途川河岸边,沉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夺衣婆站在彼岸花丛中兴致勃勃拿着青色颜料为红色彼岸花上色,颜料用地狱特有的矿石制成,一旦上色,物体原本的颜色就会被覆盖。
鬼灯慢步走过去,说:“夺衣婆,您什么时候有了上色的爱好?”
夺衣婆害羞地笑了两声,敞开的和服滑落到肩膀。
“鬼灯大人,您不觉得在青色的彼岸花中拍写真别有一番风味吗?”
鬼灯:“……”
他抬手轻抚下巴,环视一圈彼岸花,“大片青色彼岸花的风景倒也别致,要是能加上一片金鱼草就更好了。”
这回,夺衣婆沉默了。
鬼灯表情微动,似乎是想起什么,跟夺衣婆礼貌道别后立刻转身离开。
不久后,他回到了阎王殿。
阎魔大王依旧在吭哧吭哧处理着卷轴,瞧见鬼灯进来,抱怨道:“鬼灯君,最近的亡者数量也太多了吧,哦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