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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衣物,一并送去——江南连日降雨,气温偏低,民夫们怕是会受凉。”

屈元青捋了捋胡须,补充道:“臣昨日也让人去核查了所有江南督工官员的功绩,整理成了名册,若太后再想弹劾,我们便有凭有据,不怕她捏造罪名。此外,臣还让人去宗室那边透了口风,说公主正组织为江南捐银,不少宗室子弟已主动响应,太后若再阻挠,怕是会失了宗室的心。”

昭和闻言,嘴角露出一抹浅笑:“两位大人考虑周全,如此一来,我们便能专心应对防汛,不必再被太后的小动作牵制。只是……”她话锋一转,眼中多了几分担忧,“我还是有些担心皇兄在江南的安危。连日降雨,江水湍急,堤坝又有渗水隐患,他亲自督工,怕是会遇到危险。”

东方景明的担忧一点也不比昭和少。

他的喉结动了动,指尖无意识攥紧了案上的奏报。

那奏报里还夹着霍骁昨日送来的短笺,只写了“一切安好”四个字。

可他却总忍不住想,这简单的四个字背后,霍骁是否又顶着风雨去了堤坝?是否又为了赶工期忘了吃饭?

他压下心头翻涌的担忧,劝慰昭和:“公主放心,陛下身边有亲兵随行,遇着危险定会第一时间护驾。而且陛下行事谨慎,定会多加小心的。”

话虽如此,他却悄悄攥紧了拳。

昨夜他已让人快马加鞭给江南传信,让拾玖每日除了报平安,还要额外添上“陛下是否按时歇息、是否淋雨”的细节,哪怕只是多知道一点,心里也能踏实些。

屈元青也劝慰:“公主殿下,陛下是能干大事的人,江南防汛虽险,但有他坐镇,定能稳住局面。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京都的事守好,别让他分心。对了,宗室那边,臣已让人拟了捐银名册,明日便送到祥宁宫去——太后若是不捐,便是驳了宗室的面子;若是捐了,也能解江南一部分银两之急,这可是一举两得。”

昭和眼睛一亮,点头道:“屈大人这招好!既断了太后借‘节俭’发难的由头,又能为江南筹银。明日本公主亲自去宗室走一趟,多谢他们响应捐银,也顺便看看还有没有人在跟着太后摇摆。”

她顿了顿,指尖在奏报上轻轻敲了敲:“还有,江南送来的奏报说,下游有几个村落的老弱不愿迁走,陛下正派人劝说。本公主想着,或许可以让政事堂拟几道‘劝迁告示’,写明‘迁后有粮、返乡有屋’,再让驿站快马送过去,帮陛下省些力气。”

东方景明立刻附和:“公主想得周全!臣这就去政事堂,让他们今日便拟好告示,明日一早便能送出。”

三人又商议了半个时辰,从粮草调度到官员核查,每一项都安排得细致妥帖,直到暮色漫进殿内,才各自散去。

东方景明回到府中时,天色已黑。

他才踏入许久未曾回过的家,凌七便从暗处现身,躬身道:“大人,江南传来消息,陛下昨日去西边旧堤查看时,遇着堤身轻微塌陷,幸得亲兵及时扶住,只是靴筒沾了些泥浆,并未受伤。”

东方景明的心猛地一揪,连忙追问:“拾玖呢?为何不把细节写清楚?”

“拾玖说,陛下不让提,怕您担心。”凌七低声道,“还有,陛下让属下转告您,商行调运的糯米不用急,江南邻县已凑出一部分,够用五日,您只需让后续粮草跟上便可。”

东方景明沉默片刻,挥了挥手让凌七退下。

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祥宁宫的方向,夜色中那宫殿的轮廓像一头蛰伏的巨兽,随时可能再发难。

可他转念一想,霍骁在江南扛着防汛的重担,昭和在朝堂上快速成长,屈元青又沉稳老练,他们三人联手,定能守住京都,等霍骁回来。

他从怀中取出霍骁写的短笺,指尖轻轻拂过那熟悉的字迹,低声呢喃:“霍时屹,你可得好好的,京都的事,我会帮你守好,你只管安心把堤坝筑牢,早点回来……”

而此时的江南,霍骁刚从堤坝上回来。

他脱下沾着泥浆的外袍,接过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