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挥了挥手:“皇帝日理万机,还是先去忙吧,哀家想和大将军说会儿家里话。”
霍骁本就懒得在这里多呆,既然逐客令以下,自然就带着东方景明离开。
出了祥宁宫,东方景明立即出声:“你说这些话,在给太后气晕过去,岂不是要背上一个不孝之名!”
“实话实说而已。”霍骁垂了垂眼睫:“再者,若非是她,我母亲又何必屈身王府,甚至连见一面都得避着旁人。”
这话说的确实不错,太后当初决定把霍骁从冷宫带出来,也只是为了用他来对付善帝,哪里有什么半点亲情。
再加上而今一回来又逼他开后宫,完全没有考虑过他的想法。
只是——
东方景明担忧:“众口悠悠,你是皇帝,有些事还是不能做的太过。”
“放心,我有分寸。”霍骁道:“只要她不逼我,我也不会做太过。”
霍骁离开,太后看向项擎,冷冷开口:“哥哥,你看看灵宜被你宠成什么样子了,竟能做出这等有辱门楣的事!”
项擎闻言,当即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太后息怒!灵宜与阿珩自小一同长大,情根深种,是臣未能及时察觉,才让事情走到这一步。此事与灵宜无关,所有罪责臣一力承担!”
“承担?你拿什么承担?”太后目光越发冷煞,“项家世代忠良,恪守祖制,如今却出了个未婚先孕的郡主,传出去项家的颜面往哪里放?”
“太后,”项擎抬头,语气却带着几分坚持,“灵宜是臣的独女,臣虽希望她能为项家分忧,但却不愿她嫁给自己不爱的人,最终困于深宫之中。”
年轻时候的项倾有多么单纯,身为哥哥的他永远不会忘,但自打被他们的父亲送入这宫闱以后,眼前之人就变得越来越陌生了。
但如今身份有别,这些话项擎不能直言,只能委婉表达。
他继续说:“楚珩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品性端正、武艺出众,且办事周全,若是把灵宜交给他,我也算放心。至于项家与镇北军的颜面,臣会用镇守边疆的功绩来补,绝不会让太后失望。”
“功绩?”太后猛地拍了下床头,气息都急促了几分,“你可知我为何急着给皇帝立后?!你知不知道他现在想想违背祖制,把江山交给昭和那个丫头片子!灵宜若入宫,至少能为项家、为宗室守住祖制!你倒好,只顾着女儿的私情,全然不顾项家百年基业!不顾大乾的将来!”
霍骁的所作所为,项擎皆有所耳闻,他沉默片刻,声音坚定道。
“太后,臣是武将,只知守护大乾的疆土与百姓。祖制若不合时宜,改之又有何妨?”
“且陛下登基以来,不仅整顿了朝堂,还积极寻找解决塞北饥荒的治本之法,甚至还提前开始了江南的防汛工程,所作所为哪一项不是为了大乾皆的将来?不是为了大乾的千万百姓!”
“所以臣以为,陛下既然决定立昭和公主为储,其一肯定是昭和公主有其过人之处,其二肯定也是为了大乾的将来,不然陛下不愿开后宫,大可以从宗室过继义子,而非顶着这莫大的压力去培养昭和公主。”
盯着项擎挺直的脊背,太后的指尖在锦被上掐出深深的印子。
她其实也清楚,项擎说的是实情——霍骁登基后的每一步,都踩在“百姓安稳、江山稳固”上,比善帝在位时更得民心。
可祖制就是祖制啊!
况且她都能为家族而联姻,为何灵宜不行?!
太后想这样说,却又收住了。
她的哥哥项擎,到底是镇北军的主心骨,她虽能拿捏项家,却不能真把他逼急了,不然她在这宫里的依仗就没有了。
良久,太后只能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失望,“你倒是会为他说话,会为灵宜着想。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女子登基,天下宗室、藩王怎会甘心?到时候兵戈再起,你镇得住边疆,镇得住这皇城的乱局吗?”
项擎抬头,目光坦荡:“臣相信陛下。他既能平定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