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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点。”她把面包递到陈知念嘴边。

陈知念看着母亲递到嘴边的面包,喉咙干涩得发痛,胃里因长久的饥饿泛起一阵酸水。

她轻轻推开母亲的手,声音嘶哑:“妈,您吃,我不饿。”

这显然是谎言。28小时的颠沛流离,12小时的滴水未进,她的身体早已到了极限。但看着母亲额角渗血的伤口和更加憔悴的面容,她怎么可能咽得下这最后半块救命的食物。

苏婉还想说什么,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她虚弱地靠在墙上,喘着气。陈知念连忙轻拍她的背,心里的恐慌如同潮水般上涨。

没有水,没有药,母亲的状况正在恶化,这样下去,她们都会死在这。

Kenny靠在门边,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他的嘴唇也干裂起皮,受伤的手臂无力地垂着,但眼神依旧保持着警觉。

他哑声说:“你们休息,我守着。晚一点我出去看看,天亮前,我们必须想办法找到水。”

然而,寂静并未持续多久。

楼下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夹杂着粗鲁的叫嚷和东西被砸碎的声音。

有人在上楼!

Kenny脸色骤变,猛地起身,用身体抵住杂物室单薄的门板,对陈知念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陈知念紧紧捂住嘴,另一只手揽住瑟瑟发抖的母亲,屏住呼吸。

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肆无忌惮的狂笑,听起来不止一个人。

“砰!”隔壁房间的门被狠狠踹开。

接着,是他们这间杂物室的门把手被粗暴地转动!

“锁着的?”一个粗狂的声音响起。

“砸开!看看里面藏了什么好东西!”

重击声落在门板上,木屑飞溅。单薄的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Kenny用尽全身力气顶住门,额头上青筋暴起,但谁都清楚,这抵挡不了多久。

他的脸涨得通红,受伤的手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冷汗顺着他的额角往下淌,浸湿了沾着尘土的浅金色头发。他死死抵着门板:“Iris,带着阿姨往后退!快!”

陈知念浑身发抖,却还是立刻扶着苏婉往杂物室最里面的角落退去。

苏婉的脸色比刚才更苍白,她不怕死,却怕连累女儿,怕她们母女俩连最后一面都没来得及和陈毅衡见上。

“砰!哗啦——”

门板终于不堪

重负,彻底被踹碎。几个端着冲锋枪、面目狰狞的叛军冲了进来,为首的那个枪口扫过蜷缩在角落的陈知念母女,又落在抵着门框的Kenny身上,恶狠狠地笑:“还想拦着我们?找死!”

他抬起枪托,狠狠砸向Kenny的肩膀。Kenny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几步,受伤的手臂被撞得剧痛,几乎抬不起来。他咬着牙还想再冲上去,却被另一个叛军揪住衣领,狠狠摔在地上,枪托一下下砸在他的背上,很快Kenny就被砸得口吐鲜血,意识模糊。

“别打了!”陈知念尖叫着想要冲过去,却被苏婉死死拉住。苏婉摇着头,眼泪无声地滑落——她们现在冲上去,只会白白送命。

为首的叛军转过身,目光落在陈知念身上,露出惊艳:“哇哦,美丽的东方女孩,我喜欢。”

他说着,就伸手去抓陈知念的胳膊。

陈知念拼命往后躲,却被他一把揪住手腕,粗糙的手掌像铁钳一样,捏得她生疼。

“放开我!你放开!”

苏婉扑过来,抱住叛军的胳膊,哭喊着:“别抓我女儿!要抓就抓我!我跟你们走!”

“老东西,滚开!”叛军嫌恶地一脚踹开苏婉,苏婉重重摔在地上。

“妈!”陈知念疯了一样想要扑过去,却被叛军死死拽着。

她眼睁睁看着苏婉像片落叶一样摔在地上,额头撞在木箱棱角上的瞬间,一道血痕迅速蔓延开来,人随即软软地倒在地上,再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