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薄荷茶,坐靠窗第二个位置。”
“她加入了学校的新闻社,上周独立完成了一篇关于当地渔民生活变迁的短篇报道,获得了教授的好评。”
“天气好的傍晚,她会和Kaia,有时也包括Kenny,去中央广场散步。”
陈寅洛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吸了一口雪茄,任由浓烈的烟雾在胸腔里辗转、灼烧。随后,他伸出手,用食指将那亮着的平板屏幕,轻轻按熄。
黑色的屏幕,映出他自己模糊而冷硬的轮廓。
“她看起来,很开心?”
严彬谨慎地回答:“从传回的信息看,是这样的。”
“知道了。”
他挥了挥手,示意严彬可以离开了。
严彬离开后,陈寅洛放下雪茄,他的目光掠过一排排珍藏,最终停留在Glenfiddich上。
没有犹豫,他取下了它。
他没有找酒杯,而是直接对着瓶口抿了一口。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带着灼烧般的痛感,却奇异地让他混乱的思绪清明了几分,又或者说,是让那些翻涌的情绪,暂时被麻痹在酒精里。
一瓶酒不知不觉见了底大半,雪球摇着尾巴蹦到陈寅洛身上,他一把接住它,拥在怀里。
冷硬的下颌线蹭过它毛茸茸的脑袋,“我是该叫你傻狗,还是该叫你雪球?”
雪球似懂非懂,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下巴。
陈寅洛抱着它,目光落在空旷的客厅中央,像是在对雪球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听说,她现在的名字叫Iris。”
Iris,这个名字在他舌尖轻轻翻转了几圈,带着说不尽的缱绻与涩然。
酒意渐渐上来了,他抱着雪球躺倒在沙发上。
“Iris……”——
作者有话说:[爆哭][爆哭][爆哭]HE绝对是HE相信我
第92章
曼萨尼约的午后,热带季风裹挟着咸湿的海风,穿过爬满三角梅的铁艺栏杆,轻轻落在客厅的亚麻布沙发上。
是陈知念一家在曼萨尼约的新家,一栋依山而建的两层小房子,比起陈寅洛送的那栋带私人泳池的滨海别墅,这里的面积不足三分之一,却处处温馨。
玄关处挂着苏婉亲手缝制的布艺挂毯,窗台上摆着陈知念捡回来的贝壳摆件,就连楼梯转角的墙上,都贴满了三年来一家人的生活照。
卧室的抽屉最底层,压着个深棕色丝绒盒子,里面除了崭新的房本,还有一张黑金卡。
房本和卡是离开白塔城之前,严彬送来的。陈知念看过,银行卡里那串冗长的数字,足够买下曼萨尼约几条街的商铺,哪怕挥霍无度,也能一辈子也花不完。
然而陈知念和父亲陈毅衡有着同样的默契——绝不会动用陈寅洛一分一毫。
沙发上,陈毅衡点了
一支烟,面带忧虑:“最近曼萨尼约的局势越来越紧张了,我感觉要不了多久,这个城邦就要发生内乱了。”
苏婉正擦着刚买回来的芒果,闻言手猛地一顿,芒果滚落在案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怎么办,我们好不容易安定下来。”苏婉道。
搬来曼萨尼约三年多,她从一开始吃不惯酸得掉牙的青柠烤鱼,到现在能熟练做出地道的墨西哥卷饼。从在语言学校结结巴巴说西语,到在社区的小书店找到一份整理旧书的工作,每天甚至能和老顾客流畅地聊上几句家常。更让她欣慰的是,女儿不仅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还凭着自己的努力拿到了校刊的“最佳新闻毕业生”证书,甚至收到了当地知名报社的录用通知。眼看日子就要踩稳正轨,难道又要被迫离开吗?
“对不起,爸爸妈妈,是我考虑不周。”
陈知念自责道,当初为了逃离陈寅洛,她只想着选一个够远的城邦,却忽略了政局稳定的重要性,如今让父母跟着自己担惊受怕,都是自己的错。
陈毅衡没有责怪女儿,反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