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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身份公证、资产证明这些关键材料都齐了,律师刚把签证送过来,曼萨尼约那边的临时住所也找好了。”陈毅衡的声音里透着如释重负,“没走正规渠道,陈寅洛应该不会这么快察觉。”

陈知念握紧手机,指节发白,“那……妈妈知道了吗?”

“你妈妈……”陈毅衡顿了顿,“她一开始不同意,但我说了实话后,她哭了一夜,现在正在家里收拾东西。”

电话两头同时沉默了一瞬,都能听到对方沉重的呼吸声。

“念念,你那边怎么样?他……有没有怀疑?”陈毅衡的声音变得沉重,“还有……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还平坦的小腹,那里藏着一个小小的生命,似乎还有着微弱的悸动。

就在这时,走廊传来其他老师的说笑声,由远及近。陈知念猛地惊醒,瞥了一眼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分钟。

“爸爸,先不说了,我要走了。”

她迅速掐断电话,删除记录,将手机还给一直耐心等待的林老师。

走出校门,熟悉的黑色轿车就停在路边。陈知念静静看了两眼,才缓缓走了过去。

阿星如常下车为她打开后座车门。然而,就在车门开启的瞬间,首先就感受到一阵熟悉的压迫感。

掀开眼帘看去,陈寅洛竟然端坐在后座。

他靠坐在椅背,深灰色的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嘴里还在嚼着口香糖。

“愣着干什么?上来。”

他怎么会在这里?

陈知念的心跳不由加快,连上车的动作都变得有些笨拙。

他黑沉的视线扫来,明明未置一词,却已让空气凝滞,压迫得人难以呼吸。

“今天放学怎么这么晚?”

语气听似随意,但陈知念瞬间就进入了防备状态。她垂下眼帘,避免泄露心绪,“刚才跟老师问了点考试的事,所以耽误了一会儿。”

话音刚落,她就听见自己的心跳在耳边咚咚作响,震得耳膜发疼。阿星早上明明看到她和纪嘉德说话了,会不会已经告诉陈寅洛了?他现在问这话,是不是在试探她?无数个念头在脑海里打转,手心都悄悄沁出了汗。

陈寅洛端详了她一会儿,忽然凑近,“脸色怎么这么差?是哪里不舒服?”

俊美的脸庞骤然在眼前放大,陈知念的心都要停跳了。她竭力维持着面部的平稳,答道:“没有……可能是有点闷,一会就好了。”

她怕他再追问下去,连忙主动转移话题,“你怎么会来接我?今天你不用忙了吗?”

少女的脸色苍白到透明,一对睫毛簌簌抖动,像只受惊的蝴蝶。

陈寅洛盯着她的眼眸,“陈知念,你在紧张什么?”

这句话没有丝毫波澜,却像一把刀,精准地戳中了她的心事。但很快,陈知念就镇定下来。如果陈寅洛真的知道了什么,以他的性子,绝不会只是这样平静的审问。等待她的,应该是即刻的囚禁和更可怕的惩罚。

既然他没有这么做,就代表,他什么都没有发现。

心绪稳定下来,她也没那么紧张了,一本正经地撒着谎:“可能是快考试了,有点紧张。老师刚才还特意跟我说,让我这段时间多努努力,说我现在的成绩……还不一定能稳上星曜。”

她说得煞有其事,甚至还忧虑地蹙了眉。

“就为这个?”他语气里混着三分嘲弄七分纵容,“考不上,我就给星曜捐栋楼,一栋不够捐两栋。总之,保你大摇大摆走进去,行了吧?”

无力感从心底浮起,他们之间永远是鸡同鸭讲,买通名校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跟买一颗糖一样简单。

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她转头望向车窗外飞逝的街景,发现并非回家的路,便疑问道:“我们去哪?”

陈寅洛侧回身子,薄荷味的口香糖在齿间轻转:“昨晚不是答应你了,带你去拍卖会散散心。”

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