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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紧的线条里泄出点不自知的诱/惑。

他喉结不受控制地剧烈滚动了一下,又一下,下颌线绷得极紧,连带着脖颈上的青筋都突突地跳着。

下一秒,他猛地别开脸,侧脸的线条冷硬凌厉,耳根却在无人看见的角度悄悄泛起红。

指尖飞快跳跃,很快他身上的衬衫已被脱下,带着他炙热的体温精准地罩在了陈知念肩上,将她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宽大的衬衫几乎将她整个吞没,下摆长及她的大腿。

整个过程快得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艰难地碾磨出来:

“滚回房间去。”

听到他的话,陈知念才一激灵,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脸颊、耳朵、甚至连脖颈都烧烫得厉害,仿佛要被这羞愤点燃。

她甚至不敢再多看他一眼,也无暇去思考他此刻的神情,只能用手指胡乱地抓紧了衣服。

随即,她像一只受了极大惊吓的兔子,猛地转身,跌跌撞撞地冲向楼梯。光着的脚丫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慌乱而急促的“啪嗒”声,在过分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一步两阶地奔上楼梯,纤细的背影狼狈不堪,充满了想要彻底逃离现场的惊慌与无措,很快便消失在二楼的拐角处。

直到卧室门“砰”地一声被关上,陈知念才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大口地喘着气。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地板的寒意顺着脊背往上爬,她才迟钝地揉了揉发麻的腿

,想要躲进被子里。

可刚松开攥着领口的手指,凉飕飕的风就顺着衣摆钻了进来,陈知念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里面什么也没穿。

不仅如此……她抬手摸到头发上早已干涸变硬的泡沫,挫败地意识到,自己甚至连澡都还没洗完。

陈知念咬着下唇,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握住门把手,将房门拉开一条细缝。睫毛随着动作轻轻颤动,她谨慎地探出头,目光在走廊扫过。

空无一人,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楼下也没有任何动静,想来他还在客厅里。

她犹豫了几下,脚悄悄伸出去,脚尖刚碰到冰凉的走廊地板,又像被烫到似的倏地缩了回来。

不行,她不敢下去。

光是想想再以这副模样见到陈寅洛,她的脸就像是被烈火燎过一样,从脸颊一直烧到耳根,连呼吸都变得滚烫。

陈知念飞快地关上门,后背重重抵在门板上,心脏还在砰砰直跳。视线慌乱地扫过房间,落在房间的浴室里。

只要她快一点,现在冲进浴室立刻把身上冲干净,把头发里的泡沫彻底洗掉,然后马上钻进被子里,说不定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瞒过这一切。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缠住了她的思绪。

没再思考,她急忙就冲进了浴室,手指颤抖着急切地脱下衣服,冰凉水柱骤然喷涌而下,激得她浑身一颤,倒抽一口冷气。

但她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胡乱地打湿头发,用力揉搓着发梢上那些干涸发硬的泡沫。

她动作快得像在和时间赛跑,匆匆抹了沐浴露,胡乱搓了几下就赶紧关掉水龙头。抓起浴室里的纸巾,胡乱擦了几下,就套上陈寅洛的衣服,赤着脚冲出了浴室。

房间里的空气带着凉意,她打了个哆嗦,几步就冲到床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而就在这时,房间门被推开了。

陈知念立即闭上眼睛,假装已经睡熟了。

睫毛不受控制地轻轻颤动着,耳朵像竖起来的雷达,捕捉着屋内的每一丝动静。

他似乎在床边站了一会,才转身离开,很快,浴室里便传来哗哗作响的水声,持续了不算短的一段时间后,戛然而止。

然后,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再次传来。身侧柔软的床垫微微一沉,另一边的重量清晰地传导过来,带来不容忽视的塌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