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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候鸟迁徙,屋檐下蜘蛛结网,愈发惆怅。

原本她混入斋宫,是想找个机会见见权利中心的这几个人,如今活着的见过太子,死了的见过陈王,却什么都没瞧出来。还是说,陈王之死也是这天象中的一环,也是她需要参透的局?

然后还有李玄鹤——

荀舒摇了摇头,控制住不断延伸的思绪,努力不去想她和李玄鹤之间,一团乱麻,不知该从何处解的关系。

还是等解决了荧惑守心的天象,再去想这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吧。

李玄鹤没去太久,回来时看到荀舒靠着檐下的主子,昏昏欲睡,道:“可要去屋子里休息一会儿?”

荀舒瞬间就清醒了,赶忙摇摇头:“陛下找你什么事?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李玄鹤一顿,倒也没准备瞒她:“陛下将此案交给了我,命我在封禅大典前找到凶手。”

荀舒倒吸一口凉气:“那不就只有两天时间了?你如今可有了方向?准备从哪儿查起?”

荀舒的神情焦急又认真,竟像是为他担心似的。李玄鹤心中一喜,轻声道:“阿舒可是为我担心?”

荀舒扭过头,看着墙角结网的蜘蛛,掩饰似的说:“我才不担心你,我只是想知道我什么时候能离开斋宫。如今我被困在这里,我的朋友们一定很担心。你可能帮我递个消息给他们?”

李玄鹤冷哼一声:“你的那群朋友能掐会算的,哪里需要你来递消息?”

“玄门之术并不能通天,说到底我们也只是凡人。”荀舒温声道,“况且,我需要传递的消息不止我的安好,我需要将斋宫内发生的一切告知他们。”

李玄鹤皱眉,觉得这人简直是疯了:“你可知陛下今日将斋宫封锁,就是不想让陈王的死讯外传?”

“知晓,但我仍旧要想办法去做。”

荀舒的眼神是李玄鹤从未见过的坚定,像是要上战场的士兵,已经做好了与无反顾奋勇直前的准备。他张了张嘴,再说不出反驳的话,半晌后认了命:“好,我帮你想想办法。”

荀舒怔住,没想到他会帮她。她轻声道:“谢谢。”

明是感谢,却似在无形中拉远了二人间本就如冰的关系。

李玄鹤讨厌这样的客气疏离,正要说什么,门口有人来报,说是已将陈王的贴身随从带到。李玄鹤顿了一下,命人将那随从带到东侧厢房,而后回屋里取了样东西,塞到荀舒怀中:“这是前几日买的糖糕,上次想要给你,没寻到机会。你今日应当没用朝食吧?可以吃着垫肚子。”

说完,李玄鹤头也不回地向东厢房走去,仿佛这只是一件随手的事,只除了发红的耳垂,悄悄泄露了他的心思。荀舒呆愣愣地看着手中的油纸包,半晌轻轻打开,捏起一小块放到嘴里。

糖糕软糯香甜,在唇舌中含上片刻,便彻底化开,不留半点痕迹。

荀舒垂下眼睛,心中却酸得要命,不知该如何是好-

荀舒走进东厢房时,问话刚开始。李玄鹤坐在屋子最前方,陈王的随从站在屋中间,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哆哆嗦嗦,哭丧着一张脸。

据赤霄说,这人名唤齐子进,平日里跟在陈王身边,不仅要护卫陈王的安全,还要负责跑腿的活儿。

身为陈王的近身护卫,却护死了主子,也怪不得他要哆嗦。

“……昨晚陈王殿下从陛下宫中离开后,便回到了住处。侍女们便伺候他梳洗就寝后,殿下将我们赶出院子,不许我们待在他的院子中。”

李玄鹤奇道:“赶出院子?不留人在寝宫内守夜吗?”

齐子进摇了摇头:“这半年,殿下往返于封地和岐山,因太过劳累,突然便犯了梦行症,入睡后会在寝宫里大喊大叫,四处走动,说些隐秘之事。许是岐山的风水和殿下的八字相冲,这梦行症竟只有在岐山斋宫中就寝时会犯。自那以后,殿下每次

在斋宫中入住时,便不许人在寝宫或是院中守夜了。”

“你可曾见过殿下犯梦行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