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舒垂眼看着怀中软糯粉嫩的透花糍,眨眨眼睛,极为高兴:“其中若无毒,我可能吃了?”
黄御厨挥挥手:“案子不破,老夫等人也离不开此处。这糕点放到明日便不
新鲜了,你若不怕其中有毒,尽管拿去吃吧。”
荀舒喜滋滋地应下。
荀舒在厨房里里外外又转了几圈,确认没有更多的线索后,便不再耽搁,离开此处。回到院子时,推开门便瞧见李玄鹤带着众人坐在院中树下,俨然将荀舒暂住的这小院子,当成了处理公务的地方。
荀舒捧着糕点走入院中,看看黎宋,瞧瞧赤霄,再看看角落提着药箱,仵作打扮的人,视线最后落在李玄鹤的脸上:“平阳侯府院子不是挺大的吗?就算你的院子不方便,该是还有空置的院落吧?何必挤在我这处?”
李玄鹤为她倒了杯茶,推到他身边空置的位置上:“可有发现?”
荀舒小心翼翼将那碟子糕点放到桌上,将在厨房中探出线索挑紧要的说出,最后道:“若这碟子糕点没有毒,该能证明透花糍在做好时尚未被下毒,可证明小厨房中众人的清白。”
一旁的黎宋掏出根银针,立刻要往点心上插,被荀舒拦住。她将银针抽走,用手帕细细擦干净,嘀嘀咕咕道:“这点心我还要吃呢,这针可要擦干净些。若是还沾着以前验过的毒药,把我毒倒了怎么办。”她将银针擦好,重新递给黎宋,“喏,验吧。”
黎宋看着她的动作,乐了:“这针我随身携带,若是有毒,第一个被毒倒的定是我。”他将银针依次插入碟子中的三块糕点内,等了片刻,见银针尖端没有任何变化,叹道,“糕点无毒,那毒便是后下的。看来下毒之人就在那几个碰过食盒的人之中。”
荀舒突然想到什么,双手搭在李玄鹤的手臂上,微微收紧:“若毒是后下的,定然是洒在表面上的。刚刚在老夫人的院子中,你曾用手捏过那糕点,可会有事?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李玄鹤垂眸看着那双抓着他手臂的手,柔声安抚:“我很好,没有哪里不舒服。刚刚确实是我莽撞,以后不会这样了,阿舒莫要担心。”他指着一旁的仵作道,“正好王伯也在此处。他是大理寺的老仵作了,经验很是老道,正要和我们说两位死者的情况。你快坐下,一起听听。”
王仵作欠了欠身子,将他所知的情况简要说出。
“世子的尸体已验完,与大人的判断一致,是虎狼之药服用过量,致脱阳而亡。属下推测,这病是在世子和秦二小姐欢好后不久发作,元精倾泻不止,但二人都无所察觉,到第二日才发现。至于小公子,老夫人不让属下剖验,属下只能从尸体表面,和奶娘所说的,小公子死前有过呕吐、腹泻、呼吸困难的症状判断,他应当是误食断肠草而亡。断肠草是药铺里可寻见的草药,若控制好剂量,可治病,但若用过了量,变成了剧毒。”
黎宋叹道:“既然草药常见,便无法从来源找到下毒之人。大人觉得,给小公子下毒之人,和给世子下毒之人,可是同一个?”
李玄鹤侧眸看向荀舒:“阿舒觉得呢?”
“我觉得大抵不是同一个。”荀舒倒了点茶水在石桌上,用手指蘸着,在桌上写写画画,“害人总要有缘由。那下在茶水中的虎狼之药,定然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其他的目的。不然何不干脆下毒?若不是为了杀人,无非就是那些肮脏目的,要不是靠那药毁了某个姑娘,要不是靠那药逼着人娶了某个姑娘。三哥院中的仆役说,他们未曾送茶水进入屋中,那么定然是秦二小姐端进去的。那与此事有关的女子,定然是秦二小姐。”
“等等。”一旁的赤霄打断荀舒,“荀姑娘,你为何说那茶水是秦二小姐端进去的?她不是说,那时院中留了个仆役,是那人让她进屋的吗?为何不是那仆役进去送的茶水?”
荀舒在桌上画了个紧闭门窗的房子,道:“那日世子去三哥院中是临时起意,除了三个院中的几人,应当无人知晓。世子进入屋后将门窗紧闭,那么若有人瞧见屋中有一人,定会以为是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