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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这些人都不知道那笔钱藏在哪。郑县令死后,这宅子空置一年,到赵县令上任后,才迎来新的主人。若这群人中有人知晓这笔钱的下落,定会想法子在新人搬入宅子前,将这笔钱转移到容易存取的地方。不然等到宅子中住了人,再想取钱,可不怎么方便。不仅要有合理的理由进入这宅子,还要小心翼翼躲避他人的目光。可如今,瞧这几人的表现,分明是钱还在宅子中,尚无人拿到这笔钱的模样。”

荀舒有些迟疑:“兴许他们是怕被周围看守的人发现呢?想着稳妥些,这才多年未将那赈灾银挪位置。”

贺玄不与她争辩,只笑道:“不如我们打个赌,若他为从杨将军处拿到藏匿地点,定会赶在大理寺问询前,去寻那人,尝试逼问赈灾银的下落。”

荀舒欣然应允:“行。若他得到了那藏匿的地点,定然会去取银子,或是按兵不动,等咱们众人离开,再去取。既然是打赌,总要有赌注,你想赌什么?”

贺玄看看周围看热闹的众人,将正要说出口的话咽下:“等从这里离开,我再告诉你。”

打赌还能知结果后再定赌注?荀舒心中疑惑,却没多说什么,只点头应下。

黎宋站在一旁,将一切尽收眼底,期间接收到贺玄时不时刺过来的警告的目光,在心中嫌弃不已。

这人在京中时总是一副高冷相,谁都看不上眼,如今来到这乡野小地方,倒是成了这么一副不值钱的模样。

真该请画师将此情此景绘于纸上,待他回京后,将那画像贴于京中最显眼的地方,让所有人来围观。

明月高悬,天色已晚,黎宋等对面二人聊完那莫名其妙的赌约,方开口:“既然二位想要帮大理寺的忙,我哪有不应的道理?只是凶徒行事未有定数,今夜他是否会行动,谁也说不准。二位若是仍旧想凑这个热闹,那夜半时分,黎某定恭候二位大驾。”-

夜间凉爽,比白日舒适得多,偶有夜风缱绻,吹拂在脸上,将困顿无限放大,恨不能倒头大睡。

荀舒和贺玄藏身于白杏的院子中,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立于门后。飞舞觅食的蚊虫围着二人打转,怕发出响声,不能大动作驱赶,只能默默忍受。

院门多年未翻修,早已掉漆,靠近时要格外小心,若不小心触碰到,吱呀响声可撕裂这安静的宅院,莫说惊了歹人,怕是连宅子另一头数睡的人,都能被惊醒。

荀舒小心翼翼地贴近,透过那道狭长的缝隙,向外瞧。

门外一片寂静,无人经过。月光寂寥,将门前通道照得分毫毕现。一道相隔的院子亦是大门紧闭,什么声音都没有,像是无人居住似的。

他们已在此处等了两个时辰了,眼见这夜已过半,还未瞧见待的那只“兔”,荀舒不免有些沮丧,轻声道:“看来——”

荀舒刚说了两个字,便被贺玄捂住了嘴。贺玄冲着她摇摇头,见她点头懂了他的意思,方将手放下。

他的手掌温热,荀舒的心突然跳得很快,在夜色中怔怔望着身边人,四肢百骸泛起密密麻麻、无法言喻的痒。

她有些茫然,不知是因为这天太热了,还是因为那“兔子”马上就要到了,竟会这般紧张无措。

心跳声和呼吸声愈发浓烈,与蝉声齐鸣,逐渐侵蚀这份寂静,在即将要占领整片黑夜前,终于有了不一样的声音。那声音从门板的另一侧传来,像是大鸟展翅,翅膀扇动着,发出气流的响声,又像是猫儿在瓦片上垫脚狂奔的细碎轻响。

荀舒按压着躁动的心绪,转过头,视线穿过门缝,再次瞧向门外。

有黑影掠过层层屋顶瓦片,起落间,由远及近。影子落在银白色的青石砖上,如连绵的皮影戏。荀舒看着那身影一闪而过,翻入院中,再不见踪影,心跳愈发剧烈。

那人向来敏锐,荀舒不敢多看,轻轻向一旁挪了半步,将身影藏在门板后。一旁的贺玄似并不好奇外面发生什么,垂头盯着手掌心,不知在想些什么,丝毫不见刚刚捂嘴时的敏锐。

“你赢了。”荀舒用口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