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司星冥接过他手上罕见的人参,道了声谢。

没等司星珩出声,霍祁早已转身,宽松的素白长袍映着皎洁的月光,广袖及地,没惊动任何一个人。

“后日咱便办个小宴,看看我那夫君要唱什么大戏!”司星冥一边嘱咐碧丘去煨煮参汤,一边清理着侯府里盘根错节的关系。

酬军之日近在眼前,她得为阿珩打点好一切。

她绝不容许谁在她眼皮子底下欺负了阿珩。

两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司星珩每日在名贵药材的浸泡下好了个七七八八。

她自己估计着,许是老天让她回两年前,就是她命不该绝。

宴席就定在府上。

这座府邸是司星冥祖上一直传承的老宅,古朴而沉稳。

亭台楼阁间绘着各种花鸟图,缀着翠绿盎然的碧竹和奇形怪状的石头,堆砌在一起突兀嶙峋,气势不凡。

小宴上的宾客司星珩多数认识,大半是公府侯府的世子小姐们,还有她母亲提携的一些寒门武将。

司星珩想不通,为何她母亲死后,这些如此亲近之人,都想要冲着她踩上几脚,恨不得把她踩进土里?

时辰尚早,年轻一辈都不愿在厅里听长辈们说教,便单独给他们在假山边上隔了个席面。

未嫁人的小姐们人前都挂着一缕薄如蝉翼的粉纱,吟诗作对的品着点心。

说到起兴的地方,几个人桌子一拼,便在上面作了些画,只是朦朦胧胧的轻纱让人瞧不真切。

司星珩领着碧丘踱向女宾席时,都被前来一睹女眷芳颜的世子哥们挤开。

许是她穿的过于素雅,连一些侍从都敢蛮横的瞪她们两眼。

司星珩索性退到一边,等这些纨绔子弟们饱够了眼福,她才抬脚挪步。

不料一个眼生的侍卫对着她一拦,十分不客气,“珩小姐,里面已经坐满了,麻烦您前往别处落座。”

司星珩分明看见里面还有座位,而且哪还有客人将主人拦在门外的道理?

里面两个娇滴滴的小姐从正在作的画中抬起头,不耐烦的冷笑道:“这一圈都是身份高贵的郡主小姐们,那病秧子进来,岂不是扰了兴致?”

原来不是她脑子摔坏了大伙才欺负她,是她摔一下之后,把这些腌臜事给忘记了。

司星珩执意上前,可好几年唯唯诺诺的性子,让她说不出什么辩驳的漂亮话。

侍卫一抬手狠狠的向司星珩推去,丝毫不顾忌其身份。

“啊”

一只手抢先钳住侍卫的脖颈,只听他扯破喉咙的惊叫一声。

竟是在一瞬间被卸掉了肩膀的关节。

“这是谁领来的奴才?”霍祁冲着席内扬眉。

他白衣丝履,墨发垂落腰间,清俊的玉颜带着笑意,一幅画似的,带着端雅的君子气息。

那些只会逞口舌之快的女子们哪见过这场面,倏然间静默无声。

“那你主子又是谁?”

见没人回话,霍祁淡然掐住侍卫的后颈,漫不经心的蹲下身子,缚着侍卫的上身将他的头压入刺骨凉的湖水中。

一次次重复的动作将平静的湖水搅的浑浊不堪,浮萍满挂在侍卫的后脑勺上。

“将军,当众如此不讲道理,有辱斯文吧?”刚刚两个小姐鼓起勇气,试图找回一点场子。

霍祁三步并做两步,到了她们跟前,恰恰与她们保持着几米的距离,提起那幅未作完的画。

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闪过促然的嗤笑。

“这就是国公府家小姐的斯文?”霍祁眉梢染上一层怒色,倒不似往常一样疏离,更带有一种乖戾的锋利。

接着宁和淡漠的揭下画布上的宣纸,碎成几片丢到女子脚下。

“走吧,去我那坐。”霍祁白衣胜雪,淡雅的拉过司星珩的手腕。

司星珩没想到他会来,前世祁哥哥便待她甚好,这一世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