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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诺。”

“嗯?”

没什么话想说,后脑勺不断传来胸口起伏的弹力,告诉她身旁还有一个活人。

“要是你饿极了会不会啃我?”

布鲁诺:“不会。”

她叹了口气,“你好像瘦了,”男人摸了摸胳膊,“等我出去就长回来。”

……

干粮不多,水源充足,扛一个月不成问题,他还能挺更久,只要能等来救援,倒不至于太消极。

布鲁诺:“引导绳还在吗?”

她点头,“我是跟着它找到这儿的。”

好事。布鲁诺能在脑海中构建环境地图,且空间记忆能力强,不会迷路,引导绳是留给其他人的。

他的笃定给了她信心,但危机仍然存在,万一雨不停,或者水位不降,队友认为他死亡,或在错综复杂的溶洞中迷路。

氧气浓度就是生命线。

“可以再让我亲一下吗?”他没乱动,因为梦中人也有脾气,很像她。

“你想被打了?”

“扇一下,亲一次?”

“不

行。”她没好气地拒绝。

“两下、三下?”

……奇怪的脑回路,她掐了一下对方的胳膊,“不行。”她又不是变态,更何况,她已经有哨兵了。

不管布鲁诺叫得多可怜,她捂住他的嘴,“别说话,节能减排。”

男人安静下来,握紧她的手掌,两人平躺着,数着心跳,不知过去多久,洞内响起羽翼扇动声。

布鲁诺走到河边再次探了探水位,又上涨了,揽住她的肩膀,往更高处的平台靠,“来这边。”

打开手电,她四处环照,发现挂在壁上倒立的小蝙蝠,眼睛亮得像灯泡,将光照地,两人往高处去,一对苦命鸳鸯。

后续水漫上来,两人不得不再次挪地方,互相依靠着取暖,但触感逐渐消失,再没有她的气息。

溶洞里,男人躺在台阶上,睁开眼,吐气伸手,四处摸索,果然只有他一人,难得美梦,好像脑子舒服多了。他起身到岸边,水位不再涨了!

梦醒起身,阳光照进病房,听见男人呼声,她应下,卡尔进门,看她满头汗水。

他将早餐放在柜上,她只摇头,“帮我联系曼努埃尔。”她得查实这是不是真的。

地下,曼努埃尔坐在审讯室的墙角,注视着这场询问,强光打在罪犯脸上,忽然铃响,一人走进,请他出去,说是有人找他。

什么事,突然打扰?

他穿过走廊,来到门口,与门卫交换座位,接过固定电话,“您好,这里是曼努埃尔。”

一个男人,他讲明来意,不久后,女声从那头传来,语气有些急,曼努埃尔放在桌面的手抓紧,呼吸变乱。

两人已经很久没有交流,或者说,自从进了训练营,就断联了。

“喂,是曼努埃尔吗?”

“徐珊珊向导,上午好。”

“我想问你个问题,你能诚实回答我吗?因为这真的很重要。”

“……你问。”手背贴在桌面,手指来回摩擦,他听见对面一字一句的,说话声轻,带着不确定,“我梦到过的那个人是你吗?初春、草原、狼群、野牛、狩猎……”

最后两个字咬在牙尖,她没说出口,曼努埃尔了然,坦然承认,“是我。”看来真的是双向梦境。

“好,那那我挂了,再见。”得到答案,徐珊珊面红耳赤,颇有些不好意思,迅速挂断电话。

“嘟、嘟、嘟——”

指示灯颜色转变,通话结束,男人坐在原地愣住,一直到旁人三次喊他的名字,才回过神来,站起身让开座位。

门卫:“去吧,里面还没结束。”

曼努埃尔:“好,辛苦了。”

中午,他被唤去医院,再次见面,但却不只两人。一人询问,两人交替回答,没检测出撒谎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