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告知自己竟然不是爹娘的亲生骨肉。
这十六年里,他所拥有的一切,居然全都是占了谢竹——那个他以为的私生子的位置。
原来,他才是最应该被赶出府的那个。
呼吸颤抖,睫丛间晶莹闪烁,他咬住下唇,拼了命不让自己在这人面前落泪。
谢瑾宁摇头,清越如沁泉的嗓音变得沙哑,“不,我不信,他们不可能这么对我。”
他手臂用力,一把推开王致和,像只被逼到绝境的发狂小兽,桃色眼尾红得快滴出血来:“你胡说!”
王致和恍然间从这色厉内荏的小少爷的领口间看到一抹艳色,但很快又被繁复衣襟掩盖,一晃而过,像是他的错觉。
他配合地在这轻飘飘的力度下后退几步,退至车门,双臂抱怀吊儿郎当。
“不然你真以为我那么神通广大,能够突破谢府的重重护院,将你从院子里劫出来?还一路安全地驾车到这儿,一个谢家护卫都没能寻来?”
谢家护卫没有,东厂走狗倒是不少,还好我跑得快,他暗暗腹诽。
此话一出,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眼前人像是被抽了脊梁,倏地软了身子。
板直的腰背一垮,谢瑾宁一屁股坐在车厢内的木板上,泪水终是没忍住,落了下来。
他还是不愿相信,但脑海中有道声音不停告诉他,男人说的没错。
他们是真的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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