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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四周,发现诸如此类需要帮忙之处还有不少,便主动走了过去。

多日苦练的外科医术派上了用场,一来二去的,也帮了不少忙。

医官后来得知他是监军杜丛筠的人,但见他小小年纪,一手处理外伤的功夫却又熟练又稳当,确实帮衬了不少,便也乐得让他参与其中,还主动递了份工具过去。

中途,谢瑾宁将煎好的药送了回去,杜丛筠情况稳定了些,正在帐中翻着书教玄溟识字。

无要他做之事,谢瑾宁也无心打扰二人,便又回到伤病营继续帮忙。

直至日头西斜,天色渐暗,他才直起身子。

只听咔吧几道骨骼脆响,他秀眉微蹙,轻轻“嘶”了声。

体内因激烈情、事的不适还未完全褪去,忙起来时又将其抛之脑后,彼时一停,因反复蹲起的腰腿更是甚嚣尘上,酸痛不已。

谢瑾宁净了手,抹去额上细汗,小心捶打了几下,有医官端着碗路过,唤他一起用饭——半日下来,他已与他们熟悉了不少,还在这些经验颇丰的前辈手中学得了些更为迅捷的外伤处理手段,气氛极其融洽。

“将军身体略有不适,想请位医官过去瞧瞧。”

身后倏地响起一道熟悉嗓音,回头一瞧,是李蔚然。

谢瑾宁一听“身体不适”,心头顿时一紧,也顾不得问本在帐中安养的李蔚然为何出现在此,面露焦急,“阎、将军他……”

李蔚然语气自然:“就你吧,将军听闻今日是你在营中帮忙,也有些事想问问你。”

飞快朝谢瑾宁递了个眼神。

谢瑾宁瞬间明了,这怕是阎熠寻他回去的借口,心下稍安,又有些好笑。向医官和医士们打了声招呼:“前辈,那我先去看看,明日再来帮忙。”

跟随李蔚然回到主帐,一掀帘子,诱人的饭菜香气扑面而来。

帐内小几上摆满了精致菜肴,有鱼有肉,还有几道清爽小菜,闻之,谢瑾宁腹中的轰隆声愈发大了。

他午时的确没怎么用,并非挑食,只是边关菜肴口味颇重,他一时难以适应,而闻这味道,就知晓这些菜都是阎熠亲手做的。

“用饭就用饭嘛,还说什么身体不适,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饭把自己做出病来了呢。”

谢瑾宁从鼻腔哼出一声,喉咙却不争气地咽了下,阎熠大步上前,拉着他的手,伸进一旁备好的温水中,十指插·入,摩挲,仔仔细细替他洗净每一根手指,连指缝与手腕也没放过。

洗完了手,又换了块干净的布巾,擦他额角和脸颊不小心沾到的些许灰痕和汗迹。

“生气了?”

谢瑾宁瞪他:“本来就不该说这个。”

“我错了。”阎熠捏了捏他被擦得干净水嫩的湿软脸蛋,低低笑道,“下次换个借口。”

“下次再说吧……”

又是开小灶,又是借口不适让他来的,谢瑾宁迟疑地看向帐外,“你这样是不是太明显了?”

阎熠拉着他在几前坐下,“放心吃,不会有人知晓。”

谢瑾宁是真饿了。

阎熠给他夹菜,他就乖乖地吃,都是些最合他胃口不过的菜肴,他吃得腮帮子鼓鼓的,咀嚼时颊肉一动一动,像只贪食的小仓鼠,可爱得很。

阎熠静静看着,等他吃得差不多了,用手帕细致地替他擦净唇角油渍,问:“累么?”

谢瑾宁摇摇头:“还好,能帮上忙,觉得心里很踏实。”

身体疲累,但精神却有种充实的愉悦。

在河田村时,外伤者并不多,谢瑾宁往日大多也就处理些擦伤挫伤,而到了军营,他见了更多血肉模糊的伤处,脑海中的知识争先恐后地蹦了出来,自发告诉他应该如何做,竟未有半分不适与无措。

这都说明,他真的学以致用了。

阎熠抚上他的脸颊,拇指轻轻拂过他眼下的淡淡阴影,又问:“可有人欺负你?”

突兀的发问让谢瑾宁一怔,不知阎熠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