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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溟浑身紧绷,喉咙发出几声压抑低吼,活像头被抢走口中肉的恶狼。

而他身旁,杜丛筠面色染薄红,胸膛起伏着,气息不稳,几乎是半陷在玄溟的怀抱和椅背之中。

原本浅淡的唇色此刻泛着不正常的嫣色,水光淋漓,甚至有些微肿。温润如玉的公子面上落了春花,显出别样令人脸红心跳的欲色来。

定睛一看,放在轮椅上的细削指尖都还在微微发着颤。

谢瑾宁自个儿身上都带着男人的吻痕呢,见此情景,瞬间明白了方才帐内发生过什么,还有那异样的水声……

难怪一路上玄溟都用那种眼神盯着所有靠近杜丛筠的人,尤其是自己……他还以为玄溟对他不满是怪他会分走杜丛筠的信任,没想到……是占有欲。

一股热浪“轰”地冲上头顶,他的脸颊、耳根乃至脖颈都红透了,几乎成了个柿子,僵在原地进退两难,目光也尴尬地不知该往哪儿放,索性将脑袋埋进了胸口。

杜丛筠抹去唇角水渍,再抬眸时,已恢复了那副温润平静的模样,只是嗓音仍残留着一丝喑哑:“……收拾好了?”

“嗯…嗯……”

谢瑾宁盯着脚尖,如芒刺背,恨不得找根地缝钻进去。

这也如一记警钟,提醒他往后在军营中千万不能跟阎熠太过亲近,否则要是被别人不小心听了去了……

啊啊啊啊啊啊!

他在心头发出无声尖叫。

杜丛筠睨了玄溟一眼,无声警告这愈发无法无天的狼崽子,后者这才颇为不情愿地收了气势。

“不必拘谨。”他轻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正好,我有些药材还未分拣,小宁,你既通药性,便来帮我吧。”

他拂开玄溟的手,转动轮椅朝向帐内一角堆放的行囊,刻意避开了方才的旖旎之地。

玄溟见状,脸绷得更紧了,默不作声跟了过去,抢先一步将药材包裹利落地提起,故意放在了离杜丛筠最远的木桌上。

“拿过来。”

杜丛筠慢条斯理地点了点手边的矮几,玄溟眼皮一耷,还是乖乖提着,放了上去。

“没规矩的狼崽子。”

替谢瑾宁倒了杯清茶,杜丛筠道:“坐吧,不用管他。”

谢瑾宁稍稍松了口气,坐在榻边,借着整理药材的动作掩饰自己的窘迫。

途中许是不太平稳,药材散了一包裹,谢瑾宁问了杜丛筠平日里用的药方,按照药性将几味药材分门别类,重新包好。

愈发专注之时,心里那些纷乱的思绪也就沉了下去,面上热度渐渐回落。

帐中一时只剩下拨弄药材的窸窣声响,和两人的温言絮语。

玄溟抱臂站在杜丛筠身后,如一尊沉默的守护神,紧盯着谢瑾宁的目光也不再像刚才那般充满攻击性。

谢瑾宁从中取出一副分好的:“丛筠哥哥,你的风寒并不严重,待会儿我去伤兵营看看能不能借个炉子,喝上几剂应该就能大好。”

“好,有劳你了。”

待谢瑾宁离开,玄溟迫不及待将包裹提到一旁,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唇,眼神里充满了野性的占有,“我听话,奖励,还没取完。”

他蛮横地掰过杜丛筠的轮椅把手,让他面对自己,俯身就要吻去,被一巴掌将打得偏过了脸:“够了。”

极其响亮的一声,没收力度,玄溟的右脸霎时多了道通红掌印。

“这是军营,不是在山上,没人能忍你这身臭脾气,要是再敢胡闹,就给我滚回去!”

语罢,杜丛筠别过脸低低咳了咳,“小宁是我旧友,你不可无礼,更不可伤他,明白?”

三皇子与定威将军合作紧密,谢家在其中更是充当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无论是否出于旧情,谢瑾宁都是动不得的。

玄溟像是被他这一巴掌打懵了,一声不吭,垂在身侧的拳头却攥得紧紧的。

杜丛筠知道他是听进去了,只是又犯了固执的老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