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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童们天生就喜欢好看之物,被这干净纯粹的笑意传染,也跟着笑成一片,其余还在外观望的也随之放下警惕,将谢瑾宁围了起来,叽叽喳喳的,如憩息在枝头的鸟群。

“美人哥哥,我可以娶你吗,我妈说了,让我以后娶个漂亮的媳妇儿。”

“不行,王二银你还没我大呢,要娶也是我先娶好吧。”

“我娘说要让着小的。”

“哎呀你们都不行,别争了。”这是道女声。

“牛小丫,你说谁不行呢!”

叫牛小丫的小女孩头顶双髻,脸蛋红扑扑的,“我娘说男孩子只能娶女孩子,你们都是男孩,当然就娶不了美人哥哥啦。”

“那怎么办?”

“很简单,我是女孩儿,我可以娶美人哥哥啊,反正你住在我隔壁,天天到我家来看哥哥就好了。”

牛小丫挤开人群,抱住谢瑾宁另一条腿,眨巴眨巴眼:“哥哥,我说得对不对?”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不愿打消孩子们高涨的热情,谢瑾安笑着摸摸两人的脑袋,从怀中取出布包。

咕咚。

四面八方传来吞咽声,孩童们的视线瞬间被他手中的糖块吸引。

“我才刚来这儿不久呢,吃了糖,就当我们从今天开始认识了,好不好?”

“好耶!”

“有糖吃咯!”

“美人哥哥你真好。”

李虎剩和牛小丫高高兴兴地接过那一大块糖,却并未独吞,而是将其分成小块,往旁边递,确保每人都能分到大小均匀的一块后,才嗷呜一口塞进嘴里,脸上漫起幸福的笑容。

看着这群差不多在六七岁的孩童,谢瑾宁忽然脑子一抽,问:“这个时辰你们怎么都在这儿玩,不用去私塾吗?”

语罢,他才想起河田村并无私塾一事,而话已经说出了口,谢瑾宁懊恼地咬住唇肉。

他自己都不爱读书,问他们这些做甚啊。

名为王二银的男童最先反应,他歪歪脑袋,一脸茫然:“丝薯,是什么呀,可以吃吗?”

“是私塾,读书的地方。”谢瑾宁解释,“像你们这般大的,入私塾去,饱读几年诗书,便可参加童试。”

孩童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依旧茫然,不知谢瑾宁所说为何物。

他正欲换个其他话题,只觉衣角被扯了扯。

“哥哥说的是学堂吗?”李虎剩道,说话时左脸的酒窝若隐若现,“我娘说学堂很贵的,在很远的镇上,我们没有那么多钱,去不了。”

“对哦,之前,之前谢伯伯家的大哥哥,那么聪明,也上不了学堂,我们就更别想了。”说完,王二银垂下脑袋,有些沮丧。

说的正是谢竹。

也有第一次听到这个词的孩子疑惑,“为什么要上学堂啊,我们就这样天天在一起玩就很好了啊。”

“就是就是。”

“但是我爹说,读了书可以当官,当官可威风啦,可以使唤好多人呢。”

“真的吗?”

“那如果我能当官,是不是就能使唤那些人来割麦子,让我爹娘在一旁坐着休息啊?”

谢瑾宁看着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开来的孩子们,又越过,看向身后一片昏黄的田埂。

河田村偏远穷困,住在村里的世世代代都是农户,没有读书的条件不说,也没有途径,而他们的后代也只能重复这种命运,周而复始,一辈子困在这个穷僻村落中。

谢瑾宁不免有些惋惜,但不知为何,心脏跳动加快,在胸腔中砰砰直震,一个想法在脑中逐渐成型。

自己不善劳作,不能凭此帮上爹的忙,更别说在村中立足了。

但是……

他识字啊。

他是骄纵好玩,成天逃课,但在入学府之前,他也跟着哥哥谢昭明一起,在府中跟着专门聘请的夫子学习过。

虽然没记住什么诗文,也不能教授什么大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