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力压下强忍的愤怒与绝望,直到王主任颤颤巍巍道:“但但还有一个供髓者与患者的骨髓是全相合,前不久做的骨髓配型,就是身份有些特殊。”
何止是特殊,还是他们私人医院的最大股东。院长两边都不想得罪,就把这份烫手山芋甩给王主任了,但王主任本着医者仁心,终究把这件事说了部分。
“谁?”绝望的心瞬间被几句话点燃,赵静群倏然睁开眼,见王主任略带犹豫,连忙道:“无论他是什么身份,我都会让他心甘情愿把骨髓捐出来,更会抹去您在这件事里的痕迹,所以您尽管说。”
王主任叹了口气:“是宋氏集团的二公子。”
从诊室出来后,孙老二亲眼看见,向来桀骜不驯的男人被抽走了魂似的,背脊瞬间佝偻,他手上拿着薄薄的几张同意书等各种检查单,那双玩起刀和枪来游刃有余的手,竟然在颤抖,猩红的眼睛里闪过迷惘。
那一瞬间,男人不再是边境令人闻风丧胆的赵家少爷,而是为心爱之人重病感到恐惧的普通年轻人。
这画面冲击力太大,孙老二心中惊骇,也终于意识到,陶柠对于赵静群来说究竟有多重要。
“去联系宋郁丛。”半晌,赵静群把几张检查单叠好放进口袋,面色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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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陶柠的耳朵检查不出问题,但也确实听不见,所以到了第二天,赵静群一直在跟他用本子交流,陶柠看着医生护士鱼贯而入,不由得紧张起来。
赵静群握着他的手,安抚他:[乖,做完这几个检查我们就出院,如果疼就用力咬我。]
陶柠怔怔的:“什么检查?”
赵静群沉默片刻,用力写下几个字,指节青白:[骨髓活检,一点疼,乖宝,我们不怕。]
可是这个检查光听名字就很疼,但是手掌传来赵静群的温度,陶柠不怕了,他点了点头。
陶柠根据医生的指示脱掉衣物,露出削瘦的身躯,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而原本白皙如牛奶的肤色此刻泛着不正常的白,苍白如纸。陶柠身体侧躺下,麻醉师给他腰侧进行局部麻醉,随后是医生刺穿腰侧取骨髓的过程。
长而尖锐的针头令看在眼里的赵静群脸色瞬间泛白,他紧紧握住少年纤细的手,额头抵住手背,又旁若无人地亲吻、安慰。“不怕啊乖我们不怕”
陶柠根本看不见医生在做什么,只知道有东西钻入他的腰侧正在搅动,而且已经局部麻醉,感觉不到痛,他本来就不怕,看不到感受不到就更不怕了,只是赵静群的模样比他更加恐惧,即使听不见也知道赵静群在安慰自己。
“我没事,不怕。”
“好,我们不怕。”赵静群看着他,扯出一个很勉强的笑。
但是赵静群知道,他怕的远不止这次骨髓活检,还有后面更多令陶柠疼痛的检查尤其是骨髓移植手术,虽然医生说宋郁丛的骨髓与陶柠的骨髓全相合,但依旧会有排异和感染的风险,如果真的有那天,赵静群知道自己根本承受不住后果。
骨髓活检后,陶柠趴在病床上没有动弹,赵静群吻他,写下:[宝宝真勇敢,等出院了呆宝想要什么老公就给你买什么,现在老公有点事出去一趟,我保证回来吃晚饭。乖,有事第一时间叫孙震,他在外面随时待命。]
孙老二是诨号,大名孙震。
赵静群扫了他一眼,孙老二连连点头,即使知道陶柠听不见,依旧道:“嫂子放心,赵哥出去这段时间有我在,您有事就尽管跟我说,哪怕是想要天上的月亮星星,我也想法给您摘下来。”
可惜陶柠听不见,他只是愣愣地眨了下眼睛。“噢。”
但赵静群仍旧不放心把陶柠一个人放到医院,又派人把最先进的监控系统运了过来,把这间VIP病房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安上监控,最后派了两倍的保镖守在外面。
孙老二知道赵静群并非兴师动众,他家太子爷还没有彻底铲除觊觎赵家掌权人位置的旁系,随时面临绑架暗杀等要命的危险。
赵静群坐的车除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