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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区读书的时候,陶柠初中才接触英文,教他的老师口语相当不标准,带有浓重的乡音,所有英文课陶柠都是自学的,他记下了成千上万个单词,初一到高二的英文课本上的每篇文章他也背得滚瓜烂熟,英文书写与表达极为流畅。

但只有口语,还有语文阅读理解一直是他的短板,可偏偏奥克森特期末是有口语考察这一项的。陶柠对自己的未来有很清晰的规划——那就是出人头地。

所以他决不允许来之不易的资助金泡汤,期末的每一分都很珍贵。

外教对这个有些呆但很坚韧学生很欣赏,他用英文亲切地告诉他:“陶,我们学校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学生,你可以和他们交朋友,最好是来自欧洲和美洲的孩子,他们可以帮助你矫正发音习惯,当然,你也可以买一台英文收音机。希望这两个办法能帮到你。”

陶柠记下了,谢过老师后开始琢磨怎么和来自外国的学生交朋友。他抱着书走在走廊上,因为出神,差点撞上前方的人。

“乡巴佬,走路不看路么?你撞疼我了。”乖戾而熟悉的声音自头顶上方响起,陶柠抬起头,宋郁丛狭长的丹凤眼睥睨他,双手插着兜,见他看过来,目光有些别扭地移开。

“我没有撞到你。”

宋郁丛瞬间臭着脸,“我说撞了就撞了,你想办法赔偿。”

陶柠心情不是很好,但碍于他是自己的攻略对象,只好耐心问:“我该怎么赔偿你?”

宋郁丛哼了一声,“跟我走。”

现在是午休时间,有两个小时可以休息。陶柠跟着他去了,依旧是上次的办公大楼顶层。办公室内宽敞明亮,宋郁丛往沙发上一靠,双腿交叠,臭着一张俊美的脸,质问他:“这周末你去哪儿了?”

他觉得给这乡巴佬打了无数电话打不通,质问这个会掉面子,于是换了一种方式问。

陶柠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老实说:“我去徐隽家了。”

话音刚落,面前的人“噌”一下站起来,脸色由别扭转为难看,高大的身躯袭过来,阴影笼罩陶柠,他觉得有点危险,后退了一步,但这动作似乎再次激怒了眼前的男人,他冰冷的手霎时抓住陶柠的肩膀,咬牙切齿问:“你们上床了?”

男人眼神如寒冰,仿佛只要手中的人说错一句话,便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他冰冷的手也如铁箍,陶柠感觉有些疼,挣脱不开,他不自觉地感到困惑,上床是什么问题?是说他们在一起睡觉吗?宋郁丛关心这个做什么?

陶柠如实摇了摇头,“没有。”

徐隽有洁癖,当然不会和他睡同一张床,宋郁丛果然很笨,问的问题也很莫名其妙。

宋郁丛的脸色明显放缓,他冷哼一声收回手,双手抱臂道:“要是让我发现你跟他上床,你就死定了。”

陶柠:“?”

不等他细想,有人敲门进来,恭恭敬敬放下一摞英文书籍离开了。宋郁丛重新坐到沙发上,冷嘲热讽道:“英文口语烂成那样也敢当众回答问题,不自量力。”

虽然不知道宋郁丛是从哪里得知消息的,但为了身体健康,陶柠忍了,却还是低着头小声反驳:“不关你的事。”

声音很轻,沙发上的男人却还是听到了,他臭着脸说:“你现在是宋家资助的乡巴佬,在外面丢脸就是给宋家丢脸,也是给我丢脸,怎么不关我的事?”

陶柠微微皱眉:“对不起,我会练好口语的。”

宋郁丛低声咳嗽了几声,眼神看向别处,忽然没由来得说:“我在伦敦出生。”

“噢。”

少年戴着他嫌弃至极的土气眼镜,身形却很瘦弱,皮肤也白到刺眼,也不长肉,像常青的竹子站在原地,低眉顺眼,但穿上学校定制的西装校服,有几分隐约的清冷和疏离。

这些落在宋郁丛眼中,就是一又土又傻的乡巴佬,还听不懂他的话,他怒火中烧,重复了一遍:“我说我在英国长大。”

不料这乡巴佬面露困惑,抬起那双美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