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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春潮 花上 78385 字 1个月前

以来,头回见他这般开怀。

饭罢,刚撤下膳席,沈二公子正要引众人往茶室去,忽见江姨母独自踉跄而来。她满面风尘,发丝凌乱,扑到姚舒跟前攥住她的手腕,未语泪先流:“姐姐”

姚舒连忙扶住她:“这是怎么了?”

江姨母哽咽难言,泪水涟涟而下:“灵儿她爹他他没了。”

“没了?”满堂皆惊,沈识因手中茶盏险些跌落——姨丈怎会说没就没了?

姚舒忙扶住妹妹颤声道:“莫急,慢慢说清楚。”

江姨母抽噎着断断续续道:“那日有人来寻,说是镇上有要紧事需我们回去一趟。我们连夜赶回老家,当晚歇下时还好好的谁知第二日清晨醒来,枕边人就没了踪影。”

“我在镇上寻了两三日都不见人,后来……后来有渔人在江中捞起了他的外衫和鞋履。听目击的船工说,那夜确有人失足落水,因江水湍急未能施救”

江姨母话音未落已泣不成声:“那处江流直通悬崖瀑布,一旦坠入便是九死一生。我带着乡邻沿江苦寻多日,连片衣角都再未寻见……想来怕是早已……”

如此说来,姨丈竟是坠入急流被江水卷走,连尸首都未能寻回。沈识因闻言不禁蹙眉,总觉得此事很

是古怪。

姚舒连忙扶住泣不成声的妹妹,温声劝慰:“妹妹节哀,我这就派人再去镇上仔细寻访。许是被冲到哪处浅滩困住了。”

这话说得连她自己都觉苍白,谁不知那江流湍急,坠入者生还希望渺茫。

二哥沈意林沉声问道:“姨母可记得当初是何人传的信?所谓要事又是什么?”

江姨母泪眼婆娑地摇头:“那传信人面目陌生,只说镇上衙门有急事相询。我们想着正好顺道回去看看老宅,谁知到家后并未见官差上门,当夜歇下后……翌日清晨人便不见了踪影。”

沈意林沉吟道:“此事颇有蹊跷。怕是有人故意将你们引回镇上,姨丈的失踪未必是意外。”

他最近正受妹妹所托查刘茹命案,敏锐觉察出其中定有蹊跷。

江姨母泣不成声:“究竟是谁要加害我们?我们平生与人为善,你姨丈更是老实本分为何独独害他一人?”

沈识因在旁听得心惊,忽然忆起那日大太监传来的口谕,曾说杀害刘茹的凶徒已然落网,却不肯明说是何人。

难道竟是姨丈?

可那样敦厚的长辈,怎会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她只觉遍体生寒,那江絮可知晓内情?

姚舒将江姨母安顿歇下后,又命沈意林遣人前往小镇仔细搜寻,盼能寻得蛛丝马迹。

陆呈辞始终静立一旁缄默不语,目光却时时落在沈识因身上。

其实他早前便疑心过那位姨丈,奈何始终寻不着实证。那般看似敦厚的长者,怎会骤然遭此不测?

眼见日头西斜,沈识因与陆呈辞正欲告辞回府,忽见宫使疾步而来,称圣上急召陆呈辞与周烨入宫议事。使者言明已先往亲王府与周家寻人未果,这才寻至沈府。

听闻皇上召见,沈识因不由望向陆呈辞。四目交汇间,虽未发一言,却已洞悉彼此心中所虑。

片刻后,陆呈辞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你先在此处等我,待我面圣归来,便接你回府。”

沈识因颔首应下,目送他与周烨出了太师府。

二人并未径直入宫,反倒拐进了街市。陆呈辞在铺前挑了双兔毛缝制的手套。周烨诧异道:“如今天气渐暖,买这个作甚?”

陆呈辞摩挲着柔软兔毛:“前几日皇上将宫里养的那只兔子送到王府给识因。那小东西曾在宫中伴她多时,亦是皇上亲手喂养的。”

周烨看了看他的神色:“所以,你醋海生波,又奈何不得,便想借这手套膈应皇上?”

陆呈辞默不作声,将手套仔细戴好,迈步朝前走去。周烨紧随其后道:“这般你都能忍下?若换作是我,早将那兔子宰了。不过你也莫要为此为难识因,当初她困在宫中实属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