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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春潮 花上 78385 字 1个月前

凑近几分:“最要紧的是,你该好好向她介绍介绍我。”

她现在是他的妻子了。

她亲昵地靠近,语气较之先前郁郁模样明朗许多。他情难自禁地倾身向前,却被她伸手轻按住肩头:“不要亲,快吃。”

如今他的一举一动,她都能瞬间领会其中意图。

他回过神,摸了摸微烫的耳廓,继续吃起来。她安静坐在一旁,看着他连面带汤吃得干净,心里松快了许多。

这时窗台那团雪白的兔子蹦到沈识因脚边,轻蹭她裙裾。她俯身将它抱起,抬眼正对上陆呈辞看来的目光。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谁都未开口。

其实自踏入房门看见这兔子起,陆呈辞心间便泛着酸意,却始终不曾开口询问。

他深知她心中郁结需得自愿倾诉方能化解,若贸然相询,反会令她更想逃避。

沈识因轻抚着兔儿茸茸的耳朵,低声道:“是前几日陛下差人送来的。在宫中时一直是它伴着我。还说另一只已没了,怕这只也养不长久,才特地送来给我养着。”

她如实相告,说完抬眼望去,从他眸中窥见几许压抑的醋意。过了好一会儿,才听他幽幽道:“夜里别让它进卧房,我怕梦游时把它逮去烤了。”

那酸溜溜的醋意几乎要从齿缝间溢出来。她闻言轻笑一声。

他也不知该无奈还是该继续吃味,只顺着话头道:“烤着吃也行,炖着吃也可。今日吃耳朵,明日吃腿。四条腿正好,你两条我两条。你说烤着吃香还是炖着吃鲜?不如去厨下问问,看怎么烹制更入味。”

听他似开玩笑地说着,她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些:“这可吃不得。原是想送给姐姐的,可她现在怀着身孕,不便接触。后来又想着送给云棠,偏巧她出游还未归来。不如先让它在府里暂住几日,待云棠回来便送过去。”

又补充一句:“你放心,夜里绝不会让它进房间打扰我们。”

她说起这些并没有躲闪之态,反而落落大方地与他接话。

他伸手勾住她腰间绣带,将人带入怀中,灼灼目光锁住她微红的

脸颊,低声道:“有点在意怎么办?不然你唤声夫君。”

夫君。

洞房花烛夜那晚她这般叫过。

可眼下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动了动唇没叫出来。

他见她羞赧,搂了搂她的腰,等了好一会儿,终是没等来。

他没有勉强,将她轻轻放开,指向窗边软榻:“昨夜整宿未眠,陪我躺会儿,晒晒太阳。”

“好。”

二人来到窗台边,陆呈辞轻拍身旁软垫让她坐下,自己则枕着她双腿躺倒。甫一躺下,他只觉浑身筋骨都舒展开来,鼻尖萦绕着她衣袂间淡淡的清香。

他好喜欢她身上的味道。

日头高照,暖阳漫过青瓦,相叠的衣衫铺开一层暖融融的光晕。这般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时光,于他们而言,实在是岁月难得的馈赠。

沈识因抬起手,指尖轻抚过陆呈辞的眉骨,沿着那道熟悉的弧度细细描摹。目光越过他的侧脸,落向院中那棵苍翠遒劲的古树——虬枝舒展,承接着最暖的一缕阳光,筛下细碎摇曳的光斑。

清风拂过,花香在微尘中浮动,清浅的,甜软的,一丝丝沁入心脾。

她垂下眼,看怀中人长睫在眼下投出的淡淡阴影,听着彼此交融的平稳呼吸。那些经久的疲惫与压抑,在这一刻,都被这暖阳与花香酿成的温柔涤荡而去,只余下一整片宁谧的、让人想要沉溺其中的安然。整颗心,便也跟着这片天地,一同舒展开来,柔软得不像话。

她正默然感慨之际,只听怀中人儿轻摩挲着她的手指,低声道:“沈识因,谢谢你。”

这突如其来的道谢让她微微一怔,心尖泛起酸涩——该说道谢与歉意的原该是她。

若不是当年她与祖父那步棋走错,他父亲也不会早早离世,他也不会在夺嫡中落败,最终孑然一身。

自那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