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触了相爷的霉头。
连伍洲帮楚御包扎的动作都放轻了很多。
等他们完全收拾处理好,已经过了子时。
楚御悄无声息地推开卧房房门。
屋子里点了安神的熏香,刚好能遮住他身上
残留的血腥味。
内室一片静谧,看起来人已经睡沉了。
连他回来也没有听见。
楚御绕过外间,走进内室。
就这么在床榻边看着纱帐中的人儿,良久之后才想起更衣就寝。
虞绾音半梦半醒间,感觉到自己被人从身后包裹住。
一点一点严丝合缝地将她嵌入他的身体。
楚御抱紧她的同时,无可避免地触碰到了自己的伤口。
她在的时候他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连疼痛都更加清晰。
他近乎病态地贪恋着她带给他的所有感受。
连疼痛都让人上瘾。
楚御加重了箍紧她的力道。
虞绾音气息空间被挤压,不安地挪动了一下。
不巧,正撞在他肩膀伤口处。
楚御非但没松手,反而将伤口贴近她,“要去哪啊?”
“杳杳哪也不许去。”
楚御肩侧伤口被磨蹭洇出血迹,浸透了他纯白的素色寝衣。
他越抱越紧,血色也愈发浓重,“谁也不能从我这里把你抢走。”
虞绾音睡梦中嗅到了一丝血腥气。
周身仿佛被锁链捆住一般无法动弹。
她这一晚睡得极沉,睁开眼睛下意识看向身边,也没有看到身边人的影子。
几乎让她以为昨晚感觉到的一切只是梦魇。
虞绾音没有足够的时间细想那些异样。
北蚩破关的战报来得比往日要快许多。
浑身染血的将士强撑着挂在马背上从城外跑了进来。
鲜血一路跑一路滴落。
血腥和尘土气弥漫在上安城长街上。
他甚至没坚持到入宫,在宫门口就失血身亡。
后背插了一枚长箭,很明显是回来的路上也遭遇了袭击。
被叛军阻止报信。
那长箭直立,尾羽红透,像是胜利者耀武扬威的旗帜。
一时间人心惶惶。
宫门守卫见状,慌忙将宫门打开。
禁中卫尉赶来查看情况,属下驱赶着围在宫门外的百姓。
但城中恐慌却愈发浓烈。
“之前不是还说能抵御吗,怎么直接打进关了?”
“是啊,看这样子,关内都有北蚩反贼了啊!”
何止关内有反贼,长箭穿肺能撑最多一两天。
说明反贼直指上安,距离上安脚程少则百里。
这跟快要打到家门口,没有任何区别。
姜王终于着急了,在大堂之上来回踱步,“之前怎的没有任何消息,眼下就打过来了?!”
他急得一脚踹翻了桌案,“你们都干什么吃的!”
下面文臣武将要么惶惶不安。
要么心头火正盛,禁中卫尉气不打一处来。
这般事情他们从事发第一天就与姜王说了要紧之处,要赶紧调兵。
姜王怕调走兵力自己受威胁就是紧扣兵权不调兵,还把他们骂了一顿。
摊上这样的君主,他们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施展不出来。
当年滕家军因垣川之乱全军覆没之后,边关驻守本身就漏洞重重,都是散兵,能撑几时?
眼下打进来,再正常不过。
就是打到家门口、取了他的人头也不奇怪。
禁中卫尉百般无奈之下只能看向楚御。
发觉这般做的不是他自己。
朝堂上许多人已然开始怨恨姜王,看向楚御寻求解决之策。
大抵是这段时间,依赖左相已成为他们的行事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