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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穿着锦缎去做贼的吗?”

嘘她一眼,傅恒冷笑出声,“衣裳宽大不合体,八成也是偷来的。”

还真被他说中了,但这是她兄长的衣物,不是偷,那叫悄悄的借。不甘被人奚落,东珊转了转乌亮的眼珠,逞强解释,

“衣裳就该做大些,明年长个儿还能穿。”

这种理由她都编的出来?挑了挑眉峰,傅恒讥诮一笑,“难为你这般勤俭节约。”

鄂容安摇头轻笑,暗赞这个理由编得好。

终于成功使他闭了嘴,东珊坐直了身子,微抿唇,颇觉愉悦。

等候的档口,她的五脏庙不争气的咕咕叫着,瞄了一眼那桌上的茶点,东珊面露窘色,“我走得太急,尚未用晚膳,容爷的糕点能否允我用一些?”

鄂容安淡笑以应,“无需拘束,你且随意。”

欣然相谢,东珊正要去拿凤梨酥,手背忽被人拍了一下,抬眼就见那冰山脸傲慢地盯着她,“爷允你吃了吗?”

“容爷说可以。”她是得了允准才来拿糕点,哪料冰块竟道:“我请客,我说了算。”

“小九儿,何必为难小兄弟?”鄂容安劝他莫这般,傅恒不以为意,手指闲敲着扶手,不肯妥协,

“就是看不惯这小子,牙尖嘴利,娘里娘气。”

鄂容安正想再劝,就听身边人小声嘀咕着,“还不是因为你说不过我,觉得自己嘴笨,才会生我的气,故意找茬儿。”

不许吃便罢,东珊傲然扭脸,摸了摸腰包打算自个儿叫些吃食,却悲惨的发现自己好像将荷包忘在了家里。

就在她惆怅之际,一碟糕点及时的出现在她面前,原是鄂容安端给她的,

“他与你说笑呢!无需介怀,快吃吧!可别饿坏了。”

迎上他那温润的笑颜,东珊感激不尽,一再道谢,顺手拿了两块,将将吃罢,一块叠的方方正正的帕子递到她跟前,示意她擦手,紧跟着是一盏茶。

如此体贴,东珊都不晓得该说什么好。

以为她是有所顾忌,鄂容安解释道:“这茶我没动过,放心喝便是。”

抿了两口之后,她的嗓子果然不再干燥,越发觉得鄂容安面慈心善,“容爷真是个大好人,同样都是富家子弟,某些人都不觉得自惭形秽吗?”

这话惹得傅恒极为不悦,“企图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你可真歹毒。”

两人见面就斗嘴,浑没消停过,鄂容安在旁笑劝,“你误会了,小九儿不是那样的人,对待不相熟之人,他一向戒备,等你与他熟悉之后便知他也是一片赤诚。”

然而傅恒并未顺着台阶下,掠了那悠哉悠哉品茶的少年一眼,冷哼贬笑,“还是免了吧!这种油嘴滑舌之人,我不屑与之相熟。”

被嫌弃的东珊扁着小嘴反讽,“我也没兴致去暖冰块。”

看来这两人是八字相冲啊!眼瞧着二人不太可能和睦相处,鄂容安也就不再勉强。

没多会子,柳五爷出场,华丽的一身行头和韵味十足的身段惹得场内一片欢呼喝彩。

因着他油彩敷面,东珊也瞧不清此人的真面貌,但看周围的妇人们眼放光彩,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小声议论着,那场面,真如迷妹见到爱豆一般!

实则东珊是魂穿至雍正一朝,穿来那年她才十二岁,不到一年的光景,雍正帝驾崩,乾隆帝登基,而今已是乾隆三年,十六岁的东珊也面临着入宫选秀的命运。

起初她还不太习惯古人的日子,磨合四年之后,她早已将自己当成古人,说话温婉缓慢,走路时踩着花盆鞋,姿态优雅,和其他的闺阁千金没多大区别,不过是比旁的姑娘胆子大些,性子更开朗些,这是咏微对她的评价。

譬如今日换男装偷溜出府这种事,若非东珊怂恿,咏微是断断不敢的。

东珊年纪尚轻,对戏曲的鉴赏力还远远不足,比之柳五爷,还是茶点对她的吸引力更大。

余光瞥见那少年一直在往口中送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