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皇弟未满两周岁便早夭,和敬伤痛之余,最担心的便是她皇额娘的状况,是以她最近一直留居宫中,日日陪伴着母亲,生怕母亲熬不过去。
失去第一个儿子时,皇后煎熬了许多年才勉强走出桎桍,她以为永琮的诞生是老天感念她思子心切的馈赠,孰料不到两年便母子缘尽,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上辈子造过什么天理不容的大孽,否则上苍为何要大度的给予又残忍的收回她做母亲的资格?
不曾来过,不曾拥有,便不必体会着蚀骨挖心般的折磨!
正月初四,永琮的金棺移至城外曹八里屯暂安,沿途设亲王仪卫,这样的丧仪极为少见,毕竟永琏那时已有八岁,且早已被乾隆密定为皇太子,丧仪隆重些无可厚非,可永琮尚不到两岁,按理说,早夭的皇子不该有谥号,可乾隆却执意赐永琮谥号为“悼敏皇子”,以慰孩子在天之灵。
横生的意外令东珊有了后顾之忧,不敢再给福隆安种喜花,近来傅恒忙着打理永琮的丧仪,还要处理户部之事,面色憔悴不堪,得知东珊生了退缩的念头,傅恒劝她莫要讳疾忌医,
“出意外的毕竟是少数,现下种喜花,风险较小,一旦得了天花,大夫也没辙,所以咱们的孩子必须种喜花,这个月太忙,我顾不得在家陪你照看孩子,等到二月间,我得空时,就给孩子安排。”